“……有点闷,我想出去透透气。”唐宁低声道。
屋里燃了一夜的花烛,的确有些闷。
“我陪你。”谢无殷温柔道。
大约是真有些新婚燕尔的气氛,谢无殷心情看起来很不错,没在意唐宁找的拙劣的出门借口。
唐宁穿好衣服,被折腾了一晚上,下身和小腹都有种说不出的干疼,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抽干了。谢无殷替他把腿间擦干净了,更深处的却没有清理。
他一站起身,就感觉到有什么灼热的液体顺着大腿往下滑落,唐宁身体陡然一僵,在谢无殷的注视下又不敢显出什么异常,生怕这人心血来潮又做什么,脸颊滚烫地咬着牙,就这么照着穿。
昨夜那身喜服已经被撕得乱七八糟,完全不能穿了,唐宁找了正常衣服往身上套。
谢无殷长发低垂,起床穿衣。
木楼建在深谷,穿出黑暗的丛林就是一片空地,外面响着湍湍水流和鸟鸣声。
谢无殷指尖勾着唐宁的手掌,倒真像陪他散步。
唐宁累得很,没走两步就靠到了谢无殷胸口上,谢无殷宽容地由他抱着。
厉鬼身上散着梅花的香气。
卯时,空地。
厉鬼的骨血。
清晨第一缕日光穿过山谷,唐宁抱着谢无殷,指尖缠着那缕发丝,拔出了藏在手腕上的锁灵锥,细长的锥自前往后,对准心脏的位置,用力刺了下去!
天地为阵,骨血为引,以锁灵锥为中心,霎时间无数金色锁链将人笼罩。
鬼不像人,但此时被锁灵锥扎到的地方却涌出了血。
“你”厉鬼闷哼一声。
谢无殷抱着他的手掌缓缓松开。
他还穿着那身喜服,容色昳丽,脸漂亮的得不像话,只是眼角微泛着红,一副受了伤的模样,眉目间带着隐忍的痛苦,像勾人的女鬼,让人看了竟然有些心疼。
唐宁握着锁灵锥的手发着抖,怎么也扎不下去。
他到底只是个普通人,没伤害过人,也没有杀过鬼。
谢无殷太像一个活人了,连体温和神色都如此相似,更何况两人不久前还肌肤相贴,亲密无间,他不知道如何下手。
“宝贝儿。”
厉鬼的目光直勾勾盯着他,那双眼睛黑得像无底深渊,自始至终都落在他脸上。
谢无殷柔顺的长发披下来,脸色像是受了很大的伤害:“你怎么忍心。”
他冰凉的手掌抚上了唐宁的手背,被锁灵锥扎入了心脏,他已经没什么力气,从神色上看,大概在竭力忍着疼,看着唐宁的眼睛说道:“我说了,我喜欢你,我想保护你。”
鬼……也会痛吗?
他呆呆地想,手指握得发白,一时间竟然无法自控地想松手。
唐宁能感受到那如有实质的目光,耳边忽然响起温从檐冷淡的声音:“动手。”
“不然就没机会了。”
温从檐找过来了!
唐宁神思陡然清明,从蛊惑人心的美貌中脱离出来,想看向身后,却被锁灵锥的铁索挡住了。
唐宁咬了咬牙,想起古宅种种,不再犹豫,用力把锁魂锥一寸寸推入男人的心脏。他手抖得厉害,喉咙肿胀,颤抖着道:“谢……无殷……”
“宝贝”
“闭嘴!”他吼道。
“我不喜欢你,我也不爱你。”唐宁脸上全是泪水。
自始至终都是谢无殷在强迫他,折辱他,甚至将他囚禁在深山里,即便他生着这样一副身体,也不是谢无殷这么做的理由。
唐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转动锁灵锥狠狠贯穿了男人的心脏。
“你可以走,但是……别忘了我。”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