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知禾轻轻一碰，满手的灰。

她叹了口气，去花店买了束花，还买了酒，算是祭奠厉兰殊。

站在墓地前，看着那张熟悉的黑白照片，姚知禾突然觉得心底一片怅惘。

“厉兰殊，你多活该啊。”

“死了，连个给你烧纸的人都没有。”

她说完，轻轻地笑了笑，像是嘲弄一般。

风吹过去，却无人回应她。

姚知禾在那里站了很久很久。

她突然想起那个下午，接到的那一通莫名其妙的，由厉兰殊打过来的电话。

她接到的，他的最后一通电话。

其实那个时候，她是想挂断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冥冥之中好像有种预感，她觉得自己应该接起这通电话。

于是她接了起来，没有错过。

他只问了她一个问题，问她有没有爱过。

她几乎没有犹豫地回答“没有”。

因为她还在恨他。

可是......

她真的没有吗？哪怕一秒也没有吗？

如果没有，为什么会在某个她记忆犹新的除夕夜，突然觉得

好像一辈子都和厉兰殊在一起，和他生一个女儿，也很不错。

姚知禾闭上双眼。

一行眼泪顺着眼角，轻轻地滑落下来。

傅森然走过来，问她：“好像快下雨了，要不改天再过来吧？”

话音落下，真的有雨滴砸在头上。

姚知禾没有再继续站下去，她转过身，挽住傅森然的手。

两人撑着伞，很快消失在小道尽头。

姚知禾没有回头。

她想，无论爱与不爱，都过去了。

人终归要往前看的，不是吗？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