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兰殊苦笑一声，死死抱住白如珠，任由她手里的刀再次扎入他的身体。

一直以来，他都在伤害她。

就这一次，这唯一一次。

让他保护她吧......

厉兰殊不知道白如珠是什么时候被警察控制住，又是什么时候被警察带走的。

等他有意识后，他已经躺上了救护车。

护士将满是鲜血的手机递给他：“还能动吗？能动的话联系一下你的家人。”

厉兰殊恍惚起来。

家人？

他早就没有家人了啊。

他六亲缘薄，哪来的家人？

可他又突然想起，在很久以前的某个冬夜，应该是除夕夜。

老姚总包了满满的一大锅饺子，给他和姚知禾各舀了十二个，说是“月月红”。

未来他们一定会越来越好。

那一刻，他以为自己拥有了家人。

可后面，却逐渐因为自尊心而扭曲了心态，让一切变成了眼前这般的模样......

厉兰殊轻轻笑起来，拨通了姚知禾的电话。

他以为她不会接的。

可姚知禾居然接了。

她淡淡的嗓音响起来：“喂？”

他沉默着，她居然追问：“厉兰殊？有什么事？”

就好像冥冥之中，她感受到了什么一样......

那一刻，万千思绪在脑海里转了千万遍，他有好多要问的话，可最终，竟只是可怜兮兮地问出一句：

“姚知禾，你到底”

“有没有爱过我？”

“哪怕只是一秒。”

短暂的沉默后，姚知禾回答他：“没有。”

厉兰殊先她一步挂断了电话。

他躺在担架上，静静地盯着天花板，恍惚间，好像看到了那年除夕老姚总握着他的手说：“阿殊啊，我们知禾，以后就交给你了。”

可他没有照顾好她。

他把一切都搞砸了......

“滴”尖锐的机器声骤然轰鸣而起！厉兰殊的手，彻底脱力地往下垂去......

26

过了很久后，姚知禾才知道，白如珠死了。

她被判了死刑，没多久就被执行了。

又过了几天，姚知禾突然得知，厉兰殊也死了。

起因是姚知禾打算回国看看老姚总，顺便把离婚证办了是的，她和厉兰殊一直都没有离婚。

期间，她无数次联系厉兰殊，对方都没有任何的回应。

直到傅森然告诉她真相：“其实厉兰殊去世了。”

姚知禾站在阳台抽烟，发了很久的呆。

厉兰殊死在那天离她不远处的街角。

那看似被尘封的真相，几乎不经思考地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她意识到，厉兰殊是为了救她而死的。

就在她察觉到有异样的那天。

于是那一年，姚知禾回国看望老姚总后，转角去了厉兰殊的另一块墓地。

他的遗体运回国，乃至于他的火化和墓地......居然都是傅森然一手操办的。

“怕你难过，所以没跟你说。”傅森然叹了口气，“你不会怪我吧？”

姚知禾摇了摇头：“都过去了。”

墓地看上去很凄凉。

他没有亲戚朋友，连个来扫灰的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