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寻出奇的上心,无论他是何目的,眼里的关心是骗不了人的。
傅朝寻昏迷那段时间,傅呈延每天都会去看他,还亲自给他擦脸换衣,你说他对傅朝寻没有一点感情吧,他又照顾的无微不至,你要说他有感情吧,又总是霸道地抢傅朝寻的功劳。
这兄弟俩挺矛盾的。
傅朝寻把药瓶放到桌子上,紧皱着眉头一直都没有舒展过,父亲和傅呈延的心思很难猜,即便他们生活在一起这么年,他都很难猜透,他们突然的转变并没有让他觉得多开心,反而感觉到一种危险气息越来越浓。
但是心里那点期盼又总是作祟,会让他怀疑是自己心阴暗想多了。
他把药瓶打开闻了闻,最终还是递给了卫知:“先帮我涂点试试。”
“好。”卫知接过来,仔细地帮他涂了一遍,然后问他:“公子,您蓄意谋反的误会已经解除了,皇上也不再派人跟踪你,你和元倾姑娘的婚事,是不是该谈谈了。”
婚事。
甫一听起来又惊又喜。
傅朝寻沉默了一会,沉声道:“先不着急,父亲和大哥在搞什么我还没弄清楚,一大堆麻烦事需要我处,若是现在成婚,元倾跟着我会遇到危险,她在将军府比跟着我安全。”
在一切危险没有结束之前,他还不敢拿元倾的安全去赌,成婚并不是最迫切的事。
卫知叹着气道:“那你不怕叶卓抢走?他现在是太子,非常有优势。”
“怎会不怕。”傅朝寻一说此事就头疼,“不过叶卓有顾虑,他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顾虑太多,现在叶宁是他最的顾虑,他不敢轻举妄动。”
卫知还是担心:“但是世事无常,我还是觉得娶过来更放心。”
傅朝寻站起身,去卧房挑了身衣服,沉声道:“家里这个也不好对付,娶进来不是更方便他惦记了。”
“谁?”卫知一时没反应过来。
傅朝寻找了一件最好看的衣服穿上,回了一句:“送药的人。”
送药的人?
“公子你去哪里?”
“找元倾。”
叶元倾从外面回来以后就坐在窗前刺绣,她手笨,绣的很难看,但是她觉得难看也没关系,依傅朝寻的眼光,根本分不清好看不好看。
伶儿见她绣的歪歪扭扭,鸳鸯不像鸳鸯,鸟不像鸟,好几次想指点指点,最后还是忍住了,诚意最大,就这样吧!
“小姐!侯爷。”夏枝兴冲冲地跑来,“他在院外等你。”
叶元倾激动地站起身,手里的绣针不小心扎进了指腹里,不禁吃疼地“啊”了一声。
伶儿急忙抓起她的手查看,见出了血,帮她按了按说:“小姐别激动,你干脆把他叫进来,让他进屋陪陪你。”
每次都往外跑,多冷啊!
叶元倾忙道:“不用。”
在家里有些事情做不了。
她开开心心地跑出院门,傅朝寻正倚在斜对面的壁角旁。
“傅朝寻。”叶元倾叫了他一声。
“嗯!”他应了一声,动身迎上她。
两个人又很有默契地拐进了隔壁的巷子里。
现在巷子里按上了灯笼,周围没有那么暗了。
两个人停下来,面对面站着,互相看着对方,眼眶都红了。
叶元倾一把扑进他的怀里,紧紧抱着他说:“傅朝寻,我好想你。”
很想很想。
以前从不曾说出的想念,现在会毫不犹豫地说出来。
傅朝寻搂紧她,抚摸着她的秀发,轻声问她:“你不生气吗?”
“不生气,我知道你有困难。”
“元倾!”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