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临一时间忽然觉得自己没了脸面,于是看向殿内众人怒吼一声,“都给朕退下!”
“是!”宫人们不敢在此地逗留片刻,纷纷鱼贯而出,偌大的宫殿只剩下云夭与萧临两人,而他愤怒的呼吸声在此时尤为明显。
“陛下,你若是实在不想见我,那我便不来讨嫌了。”
她朝他行了礼,除了那个白眼,样样恭敬,转身便要退下,萧临却忽然伸手拉住她的柔荑,将她带转回来。
他忽然忆起天牢之中她递过来的那只手,软软嫩嫩,带着暖和的温度,与此时一样。
他咽下口水,道:“大胆!朕还未允许你走。”
云夭停下,忽然想起那梦,便又走了回去,抽回自己的手,柔声道:“陛下,还有何吩咐?”
萧临有些不自然,避开她的视线,从书案的另一侧拿过一个漂亮的锦盒,随意推至她面前。
“福禧,竹青,天鹰他们各个都有赏赐,此次你也是立了大功,自然也少不了你。”
虽然她是唯一一个甩自己脸色之人,可既然忠心于他,该给的东西他都会给。
云夭有些惊讶,先行礼道谢后,才拿起锦盒。打开后,发现竟是一对被雕刻成桃花模样的玉耳铛。做工精细,小巧可人,可见匠人技术之精妙。
“这玉耳铛很好看,多谢陛下赏赐。”
“没什么,随便挑的。”他的嗓音有些低哑,“嗯,现在戴上看看?”
云夭见他此刻就要自己戴,便将其从锦盒中拿出,只是没有铜镜,她又多年不戴耳铛,有些困难,弄了许久都没带好。
萧临叹息一声,真是个蠢笨的女人,这么蠢,怎的平日于心机处就那般聪慧。
他倾身上前,将她手中的耳铛取过,云夭一怔,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就看着他忽然靠近自己,气息有些发烫。
她的耳垂洁白而小巧,却也圆润有厚度,看着并非福薄之人。有些太嫩,他努力克制住自己的力量,生怕将其捏坏,很快便将一个耳铛穿过她的耳洞。
他指腹上的茧子磨得她微微一痒,当她退后时,忽然注意到萧临眼眸中的变化,暗道不好。
云夭立刻拿过锦盒关上,没来得及让他戴剩下那只,“陛下,等回去后,我会自己戴上,刚才有劳陛下。”
萧临看出她的抗拒,心生不喜,却更多的是失落,他只轻道一声“嗯”。
云夭悠悠道:“陛下,此次不仅仅是我的功劳,赵侍郎也居功甚伟。若非他安排,我也无法出宫,去到天牢,见到陛下,最后送成情报。而且,当时赵侍郎提议,愿意让赵家站在陛下一边,而我考虑到赵家根系复杂,便拒了他。”
萧临手一缩,心中憋了闷气,可也明白她所说在,便点头答应。
两人有些尴尬,他咽下这口气,低下头让云夭为自己研墨。
而她将锦盒收好,只戴着一只耳铛,感觉有些怪异,却也很快忽略。
他看她将温水滴入砚台,纤细的手拿起墨锭打着圈。
“听闻你最近去很多藏书阁。”
“是,陛下。”云夭想起这一点,还是十分感激,“这藏书阁中书籍众多,还有不少珍品,我这些时日翻阅,着实没想到,竟比尚仪局的好了不少。”
“嗯。”萧临转移话题后,心情松快了些。
云夭继续道:“这些时日,我除了看书,也帮助抄录了不少佛经圣典,算是为陛下积攒功德。”
萧临乜她一眼,并未说自己并不信佛。
只道:“你字确实该多练。”
云夭无力看着他,停下手中动作,悄悄一瞥他奏章上那龙飞凤舞的大字,抿唇,在他看来后又继续研磨。
字如其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