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虞燕瞬间变得哭笑不得,她蹲下身摸了摸兆玉毛刺的短发,“知道啦,我会好好保重身体的。”
她这次来是为了视察育婴堂和女学的具体情况外,等在这转的差不多后就带着李有容出了育婴堂的门。
宫中出了废太子这样的大事,这次选秀基本上算是匆匆忙忙结束了,留牌子的秀女寥寥无几,自然也轮不上李有容。她如今十四岁,李家现在也没有急着给她定下婚事,都想着能不能等舅舅再升升官职再看。
“舅母说你这段时间一直闷闷不乐,常常在屋子里面一坐就是一整天。”虞燕拍了拍李有容挽着她的手,犹豫片刻后问道,“你还在想废太子的事情吗?”
李有容抿着嘴:“我爹和我说了,如今朝中因为废太子的事情闹得几乎不可开交,大部分人倒不是为了废太子求情,而是一直催促皇上重新立太子,毕竟如今万岁爷年岁也长了不少,万一哪一日出什么意外,到时候重现先帝登基前那会的乱世,于朝政、于大清国祚都不见得会是什么好事。”
“只是万岁爷那边……迟迟没有下定论。”
乾清宫中炭盆一直没有换下来,外头的天已经没有深冬的时候那么冷了,但屋子里的康熙却依旧穿着紫貂皮的端罩。
他八岁登基,如今已经五十二了。
从懵懂无知的孩童到如今身边的人死的死,离心的离心……皇帝也终究是孤家寡人。
“万岁爷,直郡王在外面侯着。”
梁九功躬着身子小心翼翼进来的时候康熙正翻着咸安宫那边送出来的折子,大多数就写了太子的平日举动,唯有最后一份是太子亲手写的请安折子,康熙将其先放到了一边,开口让直郡王先进来。
太子被废后朝中大部分的官员基本上都投到了直郡王名下,如今他可以算得上是志得意满,举手投足间都是扬眉吐气的肆意。
“无缘无故地跑来乾清宫作甚?”康熙放下手中的折子抬眸望向他。
直郡王舔了舔嘴唇,压下心头的激动,将手中的折子递到梁九功手里。只是康熙翻了没几页手就顿住了,他原本沉静的眸色渐渐变得冷凝,看向直郡王的那一刻几乎已经起了杀意。
下一秒,黄绸折子就被狠狠地丢到了地上。
他的声音在此刻性的冰冷刺骨:“‘今欲诛胤礽,不必出自皇父之手?’好,好得很,你阿玛还没死呢,你就已经想着怎么样杀害自己的亲兄弟了!若是朕哪一日驾鹤西去了,真有你这样的逆子上位,朕这些儿子一个个的不就都成了你的眼中钉、肉中刺?!”
康熙去年为什么要废太子,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木兰围猎的时候十八阿哥病重,身为兄长的太子并没有显露出悲悯的情绪。而如今直郡王上奏这么一份折子,和当日的太子又有什么分别呢?
“朕是废了太子,可胤礽难道就不是你的亲弟弟了吗?!你如今上奏要诛杀自己亲弟弟,当是罔顾人伦、罪不容诛!”
康熙气得暴跳如雷,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将手里的折子全部丢到直郡王身上,好几下甚至擦着他的眼睛飞了过去。
“你生来秉性急躁,如今犯下的事情更是愚顽至极!你是觉得胤礽死了,自己就有机会来当这个皇太子吗?!朕还没死呢!”康熙看着下方噤若寒蝉的直郡王
冷声道,“就算朕哪一日真的崩了,这皇位也轮不到你胤禔来坐!”
“传令下去,撤了直郡王的爵位,于府中闭门思过!”
这话一出,原本还低着头的直郡王顿时大惊失色,一路连滚带爬扑到康熙脚下:“汗阿玛!求汗阿玛开恩啊!”
那他这么多年的汲汲营营算什么?看着康熙冰冷的眸色直郡王顿时像被抽干了力气瘫坐在地上,他的门人明明不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