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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梳女。温宪知道后便通过内务府那边把她讨要到王府来,让她负责管理育婴堂和女学。

育婴堂和女学分别处于东西两个大跨院,虞燕和李有容在她的带领下先进了育婴堂。

乌珠勒氏今日穿戴都很是素净,一丝不苟的盘辫上簪着朵白色的玉兰花,虞燕看着她眼眶又有些微微发酸。

她想姑姑了。

“贫者生子多不举,有些孩子刚生下来就被父母丢到水盆里溺杀了,京郊这边还好一些,到底是在天子脚下,真正穷到那个地步的还是少数。”乌珠勒氏一边走一边小声道,“只是有些田野小人生了儿子便当作宝贝,生了女儿要么杀了,要么丢了。

“丢了的还算好,公主先前吩咐过咱们若是哪些人家的产妇生了孩子,却迟迟没有道喜的,便去村子里面走上一圈,基本上都能捡了那些被遗弃的女婴带回来。”

虞燕一眼望去,整个育婴堂里面几乎都是小女婴咿咿呀呀的声音。

李有容站在一旁不禁打了个冷颤,她先前虽然也听说过贫苦人家重男轻女严重,但到底也没有真正见到过,乍一看到这么多女婴都是被爹娘遗弃的,第一次有种兔死狐悲的悲哀。

堂差和抚育婴孩的乳母见到虞燕都会停下来请安,她们穿戴得都很素净,而且无一例外都在头上别了朵白色的玉兰。

“公主从前只要空了就会来咱们这里转转,这些堂差和乳母都是京郊这一片家中贫苦的女子,若不是来了咱们这恐怕家中早就揭不开锅了。”乌珠勒氏感慨道,“她们都惦记着公主的恩德。”

为女不易,这句话早在七八年前的时候温宪就已经教导过虞燕了,但直到这一刻虞燕才真正意识到在这个时代身为女子到底有多么的不容易。

从出生开始就面临着死亡的风险,永远都不知道人生的哪一刻灾难就会降临到她们的头上。

她做的远没有姑姑好。

穿过两座跨院之间的小门,西面的女学则显得更加宽阔。

如今是下午休憩的时辰,有的小姑娘们安然地趴在桌上酣睡,有的则趁着阳光正好拿着几卷书看得如痴如醉,还有的站在离学堂几里远的校场挽弓拉箭,眉目间满是肃穆刚烈。

“女学是先生公主倒是不拘男女,只是愿意来教姑娘家念书的举子比较少,再加上公主的要求也比较高,所以还是女师比较多。”

虞燕在校场上看到了兆玉。

她现在的年纪站在一群九、十岁的姑娘里也算得上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鹤立鸡群,但是就看她拉弓的娴熟程度就知道她绝不是花架子。

自打姑姑去世后,兆玉身上属于孩童的稚气仿佛就在一夜之间褪了个干净。

“格格?您怎么来这儿了?”兆玉收拾好自己的箭羽,一转头就看见虞燕遥遥望着她,小姑娘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刚长出来没多少头发,蹦蹦跳跳地就往虞燕身边凑。

虞燕轻声道:“我之前一直在忙别的事情,姑姑设立的育婴堂和女学我都没有来看过,这段时间恰好空下来了,就想着过来看一看。”

看一看姑姑的遗物。

她抿了一下唇,那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和闷痛又从心中传来。

兆玉也有些低落,但看虞燕以后马上就要哭出的样子,连忙拉住她的手晃了晃:“格格!太医说过你现在也忌心绪大起大落,可不能一直这个样子下去,你要是有个什么万一……呸呸呸,格格才不会有什么万一呢!您一定要长命百岁!”

小姑娘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担忧地看着虞燕,倒把一旁同样心情低落了好几天的李有容看笑了,她推了推虞燕揶揄道:“你可得活到一百岁,这样我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就可以一直找你来给我撑腰了!”

“感情我活着就是为了给你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