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榻之侧哪容他人鼾睡?更不要说康熙这样幼年登基,掌权之后大刀阔斧进行改革的皇帝。
他其实心里对宗室的防备一直很重,不然为什么当年出征噶尔丹的时候要将八旗分发到自己的各个儿子手中,主要目的还是为了收回原先分发在各个宗室手里的权力。
所以身为太子,胤礽和宗室之间就一直保持着不冷不热的关系,包括弘皙也是这样的。
而直郡王就和宗室走得比较近了。
但是一直任由这群宗室子弟在这里唉声叹气、满腹抱怨也不是什么好事,弘皙不出面也得有另一个人出面才是,否则要让别人怎么看他们家?
虞燕思虑再三,最后还是低语吩咐了旁边杵着的小太监几句。
不一会儿就有几个小太监拿着好几瓶红花油、麝香壮骨膏过来,又有小太监忙前忙后给因为大闹一场过后有些饿的小阿哥们端来垫肚子的点心和蜜水,都是些小孩子爱吃的甜软糕点。
吃好喝好又用药膏揉开有些疼的地方,原先垂头丧气的小孩子们都稍微振作了一点。
康熙虽然人还在外面训斥直郡王和太子,但是对里面的动静也并非一无所知,更不要说虞燕还是通过他身边的梁九功去办的事情,见状原本一跳一跳的太阳穴也终于和缓了一点。
老四家这女儿倒是个顾全大局的,可惜了。
“你先带他回去去好生反省,俗话说得好,子不教父之过,弘昱被教成这样子你也甩不脱责任,永定河那边的事情你就先撒手吧,到时候朕再另选监工人选。”康熙疲惫道。
直郡王立马就想反驳,但是看到康熙那副不愿多言的样子还是悻悻闭上了嘴,永定河工程的事情他从几年前一直跟进到现在,就这么放手给别人……胤禔咬着牙看了儿子一眼,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应下来。
弘昱哪怕平日再怎么嚣张跋扈,此时也终于反应过来了,他跪在直郡王身后颤着身子,透过门口的缝隙恰好就看见原本端坐着的虞燕周围渐渐围上了几个勋贵子弟,里边甚至还有他的伴读。
养不熟的白眼狼!
弘昱嘴巴一瘪眼泪汪汪地看向直郡王:“阿克敦他们还在里边……”
他们本来就是选给他的哈哈珠子,如今他都读不成书了,这两个人还在里面呆着做什么?
“你那两个伴读……”康熙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沉吟道,“罢了,让他们也回府思过吧。”
做奴才的没有劝阻好主子,康熙心里也确实不大满意,叫他来说直郡王选的这两个哈哈珠子都太没八
旗男儿的气概了,明明年纪都七八岁的样子,遇到事情只会哭哭啼啼,还没有只有六岁的额林珠顶事!
或许是刚刚情绪过于激动的原因,耗费的体力精气也大,虞燕感觉现在自己饿得快要啃桌子了。等小太监们将膳房的伙食取来,她就忍不住开始动筷子,一直到饥饿感消失后才意犹未尽地停下手。
“你刚刚摔桌子那一下可真猛,我估计那声音吓到的人还不不在少数。”李有容打趣道,“恐怕冲冠一怒为红颜也不过如此。”
星德本来在喝蜜水,一听这话立马就被呛了一大口,顿时脸通红不说,咳嗽咳得几乎停不下来,整个脑袋基本上都要埋到碗里去。他偏偏还不敢抬头看虞燕,整个人趴在那儿似乎要和桌子融为一体。
虞燕扯扯嘴角:“我可没有那样的兵马和本事。”
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典故在虞燕看来简直滑稽得可笑,什么样的事情都要安点罪名在女人头上,吴三桂投降就投降了,非要给自己找个借口说是因为陈圆圆的缘故,难道把罪名推到女人身上就会显得他比别人更高一等吗?
午膳用完后有一段长长的休息时间,一直到未时才是她们正式开始练骑射的时间,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