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到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您救救奴婢吧!您救救奴婢!”
话还没说完,以张德胜为首的几个太监一齐扭了她们的手往外走去,很快屋外面就传来板子打在肉上面的声音。
一开始虞燕还能听到外面的惨叫,后面板子打在人身上的声音越来越沉闷,惨叫声也越来越小,直到几乎听不见的时候,张德胜才步履匆匆进屋。
“珊瑚昏过去了,张嬷嬷一直说她什么都没做。”张德胜看看胤禛又看看福晋,“您看……?”
胤禛摆手冷淡道:“泼盆水叫她醒来,还说不清楚就继续打。”
虞燕忍不住打了个颤抖。
她透过镶嵌着玻璃的雕花长窗往外看去,张嬷嬷可能是动手的太监顾念着她是福晋的奶嬷嬷,下手不算特别重,裤子上却也是斑斑血迹。
珊瑚则惨烈得多,她几乎快没气了,趴在凳子上像条死狗一样。
“别打了!别打了!”虞燕的声音因为害怕而尖得有些变形,她颤着牙齿跑到胤禛面前,“阿玛!把她们都赶出去吧!赶出去就好了!”
她痛恨那个对李氏下手的不知名凶手,但这并不意味着虞燕可以漠然地看着两个人在她面前去死!
“停了吧,就说格格心善,留她们一条命。那个叫珊瑚的打发回内务府叫她爹娘领走,张嬷嬷今日就送回乌拉那拉氏。”
胤禛见女儿小脸煞白,一时间也有些心疼。他原本以为女儿早慧,把人拖出去行刑应当也不会害怕,到底忽略了她再怎么早慧也还是个五岁的孩子。
因此他抱起虞燕不住地拍着她的背,轻声哄道:“额林珠不怕,阿玛在这呢。”
福晋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她抬头看了一眼刚刚外出的白苏,只见她轻轻点头。
还真是张嬷嬷干的!
福晋当机立断跪到胤禛面前:“妾身治家不严,纵使下人生乱,险些断送爷的子嗣和李氏一条性命——妾身自请回宫抄经,库房的钥匙以及账册也还请爷收回。”
管家权自古以来都在正室手里,除非像太子那样迟迟不娶太子妃,才会由侧福晋掌管家务。
胤禛却没像福晋想的那样再把管家权推回她的手里,而是面不改色道:“抄经静心自然是好的,宋氏武氏不堪重用,李氏身子不好……等谢嬷嬷还家后你把库房钥匙和账册都送她那边去。”
福晋一怔,随后她抬眸看向胤禛,夫妻二人目光相对,胤禛的眸色犹如冬夜的霜月,寒浸入骨。
虽说张嬷嬷没有攀扯到她身上来,可若是李氏滑胎最大的受益者是谁一览无余,哪怕福晋心里知道自己和这事确实没什么关系,但张嬷嬷能随意出园将红花这种药材带进来,确实是她治家不严。
因此她在心里深吸一口气:“是。”
虞燕浑浑噩噩地走出福晋的正屋,地面上珊瑚两人留下的血迹小太监正在擦拭,麻黄的布上是一层淡淡的铁锈红。
她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如果、她是说如果,她穿越的不是封建帝制下的皇家女子,而是像珊瑚和张嬷嬷那样的身份,躺在这里被打得半死不活的,是不是就是她了?
送虞燕回去的冬青一直小心翼翼地看着她,见她面色苍白,心想二格格哪怕平日里表现得再怎么胆大,到底也只是一个小孩子。
这才哪到哪?宫里慎刑司的嬷嬷们手段可比这厉害的多,死人嘴里都能问出话来。
李氏屋里的太医已经走了,弘昐在陈姑姑的照看下睡在碧纱橱内,虞燕进来的时候李氏正倚在榻上,心有余悸地摸着自己的肚子。
“怎么脸白成这样?”李氏一眼就看见女儿煞白的脸蛋,心疼地连忙招手将她搂到怀里,“是不是被额娘吓到了?嗨没事,你看我这不是没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