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是有人在李氏的安胎药里下了东西,虞燕整个人都绷不住了,她几乎是挣扎着从胤禛的怀里下来,脚一落地就往李氏的屋子里跑。
她娘就是这样!笨死了!谢嬷嬷一回家就着别人的道!
虞燕的眼泪夺眶而出,她都没时间擦眼泪就努力往屋子里跑。
李氏的身体其实本来就算不上好,再加上她受宠,怀孕生子基本上是隔两年就来一次,哪怕是人参燕窝见天的补着,那些亏损的气血也实在是补不回来。
屋子的门是关着的,虞燕想往里面跑就被李氏身边的二等丫头翡翠拦住了:“二格格,太医现在在熏艾,里头呛得很,主子吩咐了格格您不许进去。”
“姐!”
弘昐带着哭腔跌跌撞撞扑进虞燕怀里,抽抽噎噎:“额娘是不是要死了?弘昐看见她的裙子上都是血”
“死什么死!”虞燕咬着唇,“额娘好好的!快把不吉利的话都呸掉!”
弘昐靠着她好像找到了主心骨,当真就往地上“呸”了好几下。虞燕转头问翡翠道:“珍珠玛瑙和陈姑姑呢?”
“陈姑姑留在屋里陪着主子,珍珠和玛瑙姐姐被福晋带去正屋问话了。”翡翠道,“主子出事后福晋大怒,从抓药开始所经手的所有宫女太监如今都在正屋受询。”
虞燕定下心神吩咐道:“你和玻璃两个人看护好弘昐,我去正屋一趟,若是小阿哥出什么岔子,惟你们是问!”
她的眼里难免带上一丝戾气。
虞燕到正屋的时候抓药煎药送药这条线上的情况福晋和胤禛才大概理清楚,药是按着先前太医开的方子抓的,抓药的是李氏院子里另一个的二等丫头玳瑁,煎药的是西花园里小厨房的太监胜宝,送药的也是他,一直到李氏屋里才经过珍珠和玛瑙的手。
“额林珠怎么来了?”福晋看到急匆匆跑过来还没换下小阿哥打扮的虞燕先是一怔。
虞燕行过礼后板着脸:“我怕额娘身边出了背主的奴才,所以过来看看。”
胤禛摇头:“此事阿玛和你嫡额娘定会给你和你额娘一个交代,跑了一天你也累了,先回去歇着吧。”
后宅阴私手段,他实在不愿让额林珠沾染。
虞燕脾气也犟得很:“有什么是额林珠不能听的吗?”
牵扯到子嗣方面,再加上胤禛带到西花园的一共只有福晋和李氏两个人,除非宋氏和武氏手眼通天,否则怎么也不可能轻而易举在李氏的安胎药里动手脚。
虽说福晋一直都是温柔端庄的模样,但是人心易变,额娘这么受宠,难保她不会有什么想法。
因此虞燕干脆爬坐到平常李氏坐的椅子上:“嫡额娘若有什么要问的就接着问吧,当额林珠不在场就好了。”
胤禛和福晋两人都拿她没办法,福晋只好先问旁边取来她们院里抓药情况的白苏:“核验过了吗?那丫头抓的药有没有问题?”
“药材都是对得上的,当时她抓药的时候也没有开红花的人来拿,混不到一起。”
那就不是抓药的时候出的问题。
“奴才更没机会拿到红花这等药材啊!”胜宝磕头磕得砰砰响,生怕牵扯到自己身上来,“煎药送药都是奴才盯着的,若说有什么时候奴才不在药边上,就是中间奴才实在没憋住出去小解,笼统也就几个眨眼的来回对了!当时奴才回来的路上碰到了张嬷嬷带着珊瑚,然后进了厨房遇到珍珠!”
福晋下意识地瞥向一旁站着的冬青,却见她也是一脸愕然。
若真是张嬷嬷,福晋顿时后悔万分,当时就不应该心软让她在园子里多待几日。她就算怎么和贝勒爷辩解都是无用的,毕竟人人都知道张嬷嬷是她的奶嬷嬷,这下可真是无端惹得一身骚!
“把张嬷嬷和珊瑚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