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再走路,便用了道传讯符,叫人寻了轿夫上来接我,坐在竹林中的石阶上,等了许久,轿夫们才抬着轿子姗姗来迟。

回到小院中,已经是晚膳时分。

我一整天都没吃什么东西,也没什么胃口,喝了点儿止疼的汤药,便上床了,或许是白日奔波劳累,我睡得极早,半夜隐约听到了什么响声,但我困极了,被吵醒后很快又睡着了。

第二日去校场练剑,听见弟子们在议论,昨夜傅上玄去找顾长祈切磋,那两人比试了起来,将剑宗东边的山头都削了半个。

电光雷鸣闪了一整夜,最终还是顾行之出面制止了俩人,才未酿成大祸,说来顾行之常年闭关,若非因着这事,约莫半年都不会露面。

傅上玄一心向道,又难有对手,想来是顾行之闭关,好不容易出现了个顾长祈,才忍不住找其切磋,毕竟顾长祈在剑宗也待不了几年。

而顾长祈那厮本来就是条只知道动用武力的疯狗,不知威胁过我多少次,实在可恨,想来也十分乐意同傅上玄比试。

昨晚我听到的动静应该就是他们发出的。

我手心处被划开的伤口已经结痂,但被剑柄磨着还是很疼,我也没练多久,随便挥两下便抱着剑躲到了一旁的长廊里,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会偷奸耍懒,心中忐忑非常。

不曾想这里还鬼鬼祟祟猫着三个人,两男一女。

我记得他们的脸,但叫不出名字,其中一个好似在傅家的某次宴会上见过,大约是世家子吧。

他们一见到我,起先十分尴尬,正要躲避,但看清我佝偻着手脚畏畏缩缩的模样后,又意味深长地眯了眯眼,露出了“原来你也不是好东西”的表情,然后顾自继续聊天。

我自己坐在廊边,他们聊了会儿天,其中一名男修说自己昨夜偷溜出剑宗,去旁的宗门摸灵兽,结果被追着咬了半个时辰,一路跑回宗门,却看到顾行之的场景。

我听着他夸赞了顾行之的外貌许久,这几人关系似乎很是要好,一起说着话,哈哈哈地笑了许久,没一会儿,便商量着晚膳去哪儿打些野味吃。

我瞄了他们一眼,有些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