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了点头,说了句等他回来,便匆忙离开了。
侍女们准备给母亲擦拭身体了,祖母听闻我回来了,便过来将我引到外间,她眼下乌黑,约莫也许久未安眠,并未与我寒暄,直接开口:“青稞的病情已有好转,这几日多亏了你阿兄,你也不必太过忧虑,她这病来得匆忙,就是今年年初时染上的,她讳疾忌医,也瞒了我,后来被我发觉,也不肯认,只说是染了风寒,并无大碍。”
“前些日子她难受得很,我替她寻了医者,可谁也瞧不出她的病,她脑子糊涂了,说不必浪费精力,一直念叨着你……怕你难过,后来不知怎的,又主动寻医日日喝药,说希望你能回家,只是没撑几天便昏死了过去,阿玄过来的时候她气息奄奄,你阿兄怕你受惊伤心,又知你定会愧疚,你现在身子不适,原想着等你你母亲好些了,能正常活动了再接你回来。”
“你是如何知道的?罢了,回来也好,勿要自责,她连我都瞒着呢,全家上下也没几个人知晓她重病,你阿兄那么厉害都没看出来,她一直很想你,不过勿要太担心,她现下已经好了许多了,我也可以睡个安慰觉了,你阿兄精力大耗,如今也尚在休息”
“家主醒了,家主醒了。”
屋内传来侍女惊喜的声音,我和祖母俱是一喜,再顾不上其他,连忙进去察看。
床上那人已经睁开了眼。
我甚至不敢与她对视。
一步一步,走到她的床前。
她见了我们,枯败面容先是一愣。
“我无事。”
声音涩哑。
我手忙脚乱的为她斟了杯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