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
“你在发抖。”
“西洲有最上乘的药材,我会寻来最好的巫医,你母亲不会有事。”他沉声道。
我点了点头,朝他道完谢后,想扯出了一个笑脸,却似用光了所有力气,连说话都困难,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
他默了一会儿,终究还是垂下眼睫,没再开口。
地上的草木皆掠为虚影,仙鹤疾驰而行。
顾长祈留在鹤撵内为顾行之压阵,以防雷电外泄,这些雷云若不控制好,无论飘到何处都会将所行之地劈为焦土,顾行之正渡劫,一人无法压制,他必须留下。
顾长祈说这些的时候神情淡淡的,约莫是没什么大碍吧,分别时他用修为在我身体内探查了一番,裴昭问他如何了,他神色如常,道了一声无事,便在我们乘坐的仙鹤上设立了结界。
他抬手时,我看见了他腕上并无任何银环,手背分明是蔓着金纹的,可……他的眼睛却是正常的,额上也没有任何痕迹,错愕之间,他对着我咧了咧嘴,牙齿正常,犬齿似乎更尖锐了一些。
浑浑噩噩上了仙鹤。
飞了一整天。
回到陆家时,已是深夜。
门口的灯笼还是我离开时挂着的那几盏,侍卫似乎完全没想到我会回来,既没有拦我,也没有像往常那般将我迎进屋内,只是僵硬地站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和裴昭,半晌,才想起来行礼。
我并未过多逗留,越过他们,带着裴昭直接进了大厅,又招呼两名侍从将他安置为他侍茶,便告别他独自一人朝着母亲的寝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