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性价比的处理点了。
王雪娇沉默地看着匠人们一点一点的刮掉皮上附着的油脂,想着在这里不知道会有多少个作坊,有多少被盗猎的动物皮就地被处理,然后运走,成为穿在身上炫耀的奢侈品。
“你们不觉得难闻吗?”一个老匠人笑呵呵地走出来问她。
制皮的过程实在是臭气熏天,古人说“臭皮匠”,那真的是字面意义上的“臭”。
王雪娇来查探这边制皮手工作坊的同时,也有心想要练练自己的嗅觉,她在瓦拉纳西旅游的时候,亲眼见过不止一具被水泡成“巨人观”,肚肠流出的恒河浮尸,她内心平静,并不觉得恐怖。
但是那股臭味儿,实在受不了,如果说别的臭味儿是气体,那么尸臭味就好像是固体,就好像是有人拎着锤子拼命往鼻子里钉的铁钉。
就连黄鼠狼的屁味在尸臭味面前都得跪下唱“征服”。
王雪娇想自己既然答应了曾局,要进市局刑侦,将来少不得要跟“巨人观”、高腐尸体打交道。
要是一闻味道,就像电视剧里那些新手警察和新手法医那样吐出来,这会让王雪娇感到非常没有面子。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只有拼尽全力,才能看起来毫不费力”,为了那一天到来时能做到优雅从容,尽显专业风范,王雪娇立志随时随地抓紧时间适应各种乱七八糟的气体。
“闻久了就习惯啦。”王雪娇也笑着回答他。
见能搭上话,王雪娇问他们这边有什么业务,除了熟皮子,有没有可以处理羊毛羊绒的,以及价格多少。
普通羊毛羊绒是合法生意,匠人大大方方报价。
王雪娇又问能不能处理“精细一点的皮子和羊毛”,匠人回答的也没什么毛病:“要精细啊?那得拿过来,你说具体要求。要是老羊皮,再精细,也会有一股膻味,胎羊皮的话,难弄,贵。”
“哦,老羊皮不行啊,那就算啦。”王雪娇和张英山一同离开了那家制皮工坊,继续在镇上逛。
这里没有原住民,都是后面才来的。
刚开始只有盐厂的员工,后来提供生活配套服务的人来了、盐厂的下游产业从业者及其他们的家属也来了。
居民区除了盐厂盖的正经公寓楼之外,还有比较草率的平房,那里住着卖菜的、硝皮子的,还有倒腾钾肥和药剂原材料碳酸锂的。
这些人文化程度比较低,或者说没有。
不过做的东西很好吃,王雪娇十分开心地买了青稞面做的羊肉包子和南瓜馅的甜包子。
吃了包子,喝了甜醅,看看时间差不多该走了,王雪娇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甜香。
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没错,是枣子味儿!
“你在找什么?”张英山见她四下张望,问道。
“枣子,你有没有闻到一股特别特别香的枣子味?”王雪娇问道。
张英山摇摇头,他那可怜的鼻子,本来就过敏,刚才在气味刺鼻的皮革制作工坊蹲了半天,早就瞎了,只能闻到很近很近的味道。
他环顾四周,这里只有民房,别的什么都没有。
王雪娇一路抽抽着鼻子,向枣香味的来源摸去,越走越深。
从某处传来一声细微声响
“有东西砸在地上的声音!”张英山的耳朵微动,仔细辨认方向,“那边。”
王雪娇疑惑:“砸就砸呗,谁家没失手砸个锅碗的时候啊。”
说归这么说,她还是跟着张英山往声音传来的地方跑过去。
声音传来的地方,就是枣子的香气传来的地方,那是一间平房,门半开半掩着。
“按住他,按住他!别让他乱动!”
“呼呼呼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