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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雪难融 文笃 264632 字 10天前

,躲在被子里面被包得很紧不敢出来的邱一燃,想要很快和她离婚从她身边离开的邱一燃……

咔嚓——

毡房光线很暗,周围都是彩色花纹的布墙,邱一燃被小小的取景框装起来,好像再也没办法趁她不注意就跑出去。

咔嚓——

邱一燃被闪光灯刺得眯起了眼,终于忍无可忍地对她说,

“黎无回,你不要再玩了。”

就算是说这种话,她的语气却仍然很平和,望着她的眼睛润润的,像一片没有波澜的湖泊……完全没有任何威慑力可言。

黎无回没有理会邱一燃的要求,甚至很恶劣地笑了起来。

而在邱一燃没有办法地背过身去之后。

黎无回却小心翼翼地放下了相机。

那里面是邱一燃亲手给她装进去的胶卷,她不敢浪费。

大概是察觉到她突然安静下来,邱一燃犹疑着喊了她一声,“黎无回?”

黎无回许久没说话。

她低着脸,很想拿出照片来看一看。但就算再没有常识,她也知道底片要避光。

所以她只是抬起掌心捂紧湿润的眼睛,低着声音说,

“知道了。”

她终于知道——

那时候到底是为什么,看到冲洗出来的照片,邱一燃会跑过来亲她,又会跟她说那句话了。

原来邱一燃没有撒谎,镜头真的是一双极为深刻的眼睛-

黎无回没玩几张。

毡房外的人就一个接一个地走进来。

这是主人家腾出来的客用毡房。

除了她们两个以外,还有这两天受邀过来吃羊肉的客人,以及旺旺雪饼两个俄罗斯客人。

牧民没有城市生活那么讲究。

所有人都是睡大通铺。

很多个单人地垫排排放在一起,每个人都钻进自己的被子里。

已经是深夜,劳累的旅人都开始休息。除了旺旺雪饼,她们两个躲在一床被子里很轻很轻地咬耳朵,似乎在讨论和查看今天拍摄的照片。

她们两个好像要用尽生命的每一秒钟去和对方相处。

黎无回背对着新婚妻妻旺旺雪饼,注视着背对着她的邱一燃。

大概是今天也过度耗费了精力。

在所有人都进来之后,邱一燃也只是重新回到了被子里,缩成一个很小很小的影子。

原本黎无回想劝她再上一遍药。

但她知道——

邱一燃肯定不会在这么多人的目视,尤其是自己的视线下,大大方方地去袒露自己的残肢。

所以黎无回只是将邱一燃的假肢放在自己枕头旁边,假装自己已经睡过去。

然后确认邱一燃睡过去,等身后的旺旺雪饼也终于安静了下去。

黎无回又睁开眼。

在夜深人静中坐起来。

抱着膝盖坐在黑暗中,注视着邱一燃。

她知道在车祸过后邱一燃的睡眠状态不是很好,睡得很轻,总是做噩梦,还总是容易被噩梦惊醒。

于是她耐心地等待着。

中途,她动作很小心地从自己那堆药物里找出记忆中最有效用的一个。

这些她都自己一一试过。

是她过去几年问遍很多个医生、以及一些饱受截肢疼痛的残疾者,好不容易才搜集来的。

她知道自己平时磕磕碰碰的小伤小痛比不上邱一燃被截肢的疼痛。

但她也只有用这种笨拙的方法,去搜集这些止痛药效很好的药物。

因为她总是不由自主地想——如果自己能够做好准备,那么以后等邱一燃回来,她不会再是那个没有办法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