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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探头探脑往廊外看去,但见漆黑一片中,只几块透过窗栅的月光和微弱的火光模模糊糊打在那几个正踱步的住客身上,“他们被抢了?我怎么没听见有人闯进来?”

那几人本在低声叙话,似乎听见她这毫无遮掩的问题,顿时停下了交谈,俱都转头看向她二人。

其中一人离得近些,身形熟悉,再一看,不是楼下那个店小二又是谁?只见他走来二人跟前,安抚地同徐鸯笑笑,道:“也不是有人闯进来了,那些恶匪精明,没敢进客房,抢的是马厩里的好马。现已无事了,小店正同几位客官商量如何报官,或是请些帮忙剿匪的侠客义士,后半夜会有人守着呢,客官不必担忧,安心歇息吧。”

“她哪里是担忧夜里遇匪,”卫崇长腿一跨,半个身子挡住徐鸯的视线,又轻笑一声,替她同那店小二答话道,“以这姑娘的‘英勇’,恐怕巴不得再遇见那群马匪吧。”

徐鸯没觉察到他话里的揶揄,从这半个身子和墙壁的缝隙中冲着店小二猛地点头,兴冲冲道:“是嘞,你们不必担忧,再有匪徒来,若你们实在不敌,只管找我就是了。毕竟我修行多年,旁的不说,几个区区偷马贼还是不在话下的!”

那店小二哪里敢接话,更不敢驳了贵客之意,一时失语,抬头看向卫崇,却见卫崇虽然方才同他答了话,那眼神却一直落在徐鸯身上,分明半点也没有移开过。

旁的同路人,就算一长一幼,就算再加照拂,也不见这么紧张的。于是这店小二心下也有了定论,转而笑道:“姑娘说的是,这不是看那匪徒已然逃之夭夭,小店能力有限,无论是客人的马还是店里原有的马,都被这匪徒抢了个七七八八,此刻就算是现追,也来不及了。”

谁料他苦心编了一大段话,劝了半天,徐鸯却只听见末尾的那半句,眼睛亮了起来,连道:“对呀!为何不现追呢?这马匪打家劫舍,强取豪夺,干的是教人唾弃的勾当,怎么没人追上去教训教训他呢?”

卫崇终于轻飘飘看了那店家一眼,又转头,一字一句地答徐鸯道:“你没听这店家说么,人已逃之夭夭,马又被劫了,去哪追,怎么追?”

“何须要马,”徐鸯拍拍胸脯,冲着店小二一笑,“我平日御剑飞行,一日千里也不止,哪里需要这甚么马儿。店家若愿意,我现去帮你把那马匪所盗之物尽数追来!”

也是苦了这店小二了,一日里不仅遇上客栈遭劫,还要来应付徐鸯,大半夜的,连笑脸陪得也是勉勉强强的,好在这夜已深,不过卫崇手中那点微弱烛光,他面上的勉强笑意便没有那么明显了,而他只这么笑着不应,也自有人帮他解围。

“御剑飞行,那你如今手中有剑么?”卫崇冷声道。

“没有。”徐鸯即答,“不过就算不能腾卫驾雾,飞檐走壁也是可以的,追几匹马而已,不必大动干戈。”

“是不必,”卫崇顺着话接道,一只手将烛盏往前一举,火光直冲着徐鸯的脸照,她面上却一丝惧色也无,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卫崇,等着卫崇的下半句,“可你大半夜的,是要只身一人探匪窝么?在下知晓姑娘身怀绝技,剑法高强,不过在下却是弱书生一个,腾卫驾雾不敢,飞檐走壁不会,恐不能随行了。”

徐鸯这才发觉他语气冷厉,不似作伪,又不禁觉得新鲜,趁着烛光近了,偷眼去仔细瞧。偏偏她那动作,自觉隐蔽,实则全然暴露于二人视野中,竟是踮起脚尖,也不惧被火燎到,径直往卫崇眼前凑了凑。

“卫兄这是生气了么?”

话语未落,卫崇面上越发凛然,辨不出丝毫怒意,只道:“在下哪里生气了?若是单单指出些事实也算得上动怒的话,这无能孱弱的名头是扣在在下自己的头上的,又与姑娘何干呢?”

“我听得出来你不想让我去追那马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