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
隋棠记得约莫是三更时分,她被吵醒。
蔺稷鼻息粗重,瓮声瓮气出声。
“水……”他嗓音里像塞了一团棉花,哑得厉害,唤了两次,隋棠才意识到他是想喝水。
他话落下来,布帛拉扯的声音灌入隋棠耳中。两人同榻,但一直分被而眠,这会隋棠明显感到男人在拉她的被衾,人亦挨上来。
她还没有完全醒透,尤觉冒犯,掀被就要推开他。忽就发现触碰到的那只大手阴寒冰冷,男人全身都在发抖。
医者的本能让她一下扣住手腕,切上了脉搏。
脉率快而急,脉势虚而散,且脉位偏低,这是数脉。
隋棠摸上他额头,果然滚烫无比;又按他心口,竟被他攥住,如遇救命稻草般抓上来。
男人力气太大,隋棠吃痛喊出声,顿时两人都清醒了。
“你发烧了,心口疼吗?”隋棠的手已经被松开,却没有收回,还在他心口按压。
话落,掀开被衾欲要下榻。她睡在里间,这会因无法视物抬腿时差点绊在蔺稷身上,幸得他一把扶住,才没有压身下去。
“作甚?”
“你不是要水喝吗?烧的太厉害了,传医……”
隋棠的话还没说完,人就被拉回塞进了被子里。蔺稷起身披了件衣裳自个灌了盏凉水,拖着步子出了门。
一炷香后,崔芳来回话,说蔺稷唤了医官,恐风寒传给她,在书房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