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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棠无惧蔺稷有力气,恨不得他日日气血旺盛,然入冬不久,他的身子又似去岁一般,变得孱弱疲乏。甚至比之去岁,还有严重些。
腊八节那日,他晨起尚在更衣,她低头给他配腰封,忽就觉肩头一重,他的手搭了上来。
抬眸见他脸色煞白,冷汗从额角滚落,他唇口张合,话语也艰难,半晌道是心疼口。翌日开始,便又高烧风寒不断。
如此直养到二月里,才慢慢恢复。
林群一行,最后会诊道是蔺稷体质之故,不适冀州气候,尤其受不得寒凉。
如此,知晓病症,摸索出些病因,隋棠遂安心不少。因为能知病因,便能想法子对症,总是好的。
而她除此之外,还心重一事。
如今已经是朔康九年的十月,她与蔺稷成婚的第五个年头。
成婚四年了,喝药调理两年多。
两年来,世事纷繁无数。
倒回数来
朔康八年四月,蒙乔诞下一女,至此儿女双全。
朔康八年十月,蔺禾与母亲兄长摊牌,道是离开洛阳两年,独思淳于诩,鸿雁传书多时,方知情归何处。于是当年十月,淳于诩北上大婚。蔺稷赐府宅,毗邻丞相府。
转年朔康九年二月,蔺禾有孕,是为大喜。同一月,洛阳传出皇后诞下一子,封为太子,天下同乐。
至此,朔康九年十月,蔺禾长女满月,长史府流水宴办了三日。
隋棠抱过粉妆玉砌的玉团子,亲了又亲。
蔺禾自是无话,反是杨氏匆匆让人抱去,似不愿隋棠接触。
内寝都是长辈妇人,一时多有尴尬。
隋棠只作不知,退去回来宴上,独自饮酒。想了想,还是将酒换作了茶。
入夜,她一边打搭着蔺稷手腕把脉,一边书写他的饮食事项,“林医官说了,你得御寒,提早作预防。如今十月里,漳河处不许去了,我去便成。明日我就出发。”
“府邸也不许出,不,长馨殿也不许出,给我养到明岁二月。”
她叮嘱事宜,时值兰心送来坐胎药,于是搁笔端来饮下。
不知是味苦,还是喝得太急,突然便吐了出来。
“算了,少喝一顿也无妨。”蔺稷给她顺气,将人扶起,顿了顿道,“以后都莫喝了,顺其自然吧。”
隋棠看着他,趴上他肩头,突然便哭出来声。
“我幼时想要阿母,阿母不在。大了想要孩子,自己做阿母,但也没有。”她抱着男人又开始高烧发烫的身子,“就剩你了,你要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