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1 / 1)

男人的面容逐渐变得柔软,星子一样的眸光中凝起愧色,乌睫覆下来,伸来手臂揽她。

“我只是不喝坐胎药,又不是喝了避子药,何至于此?”隋棠剜他一眼,学他前头动作,拍开拂去他的手,侧身朝里趟去。

留他一个冰冷背影。

“阿粼”蔺稷唤她,上来蹭她。

隋棠不理他,往里挪去。

“我错了。”蔺稷搓捏她耳垂。

“我是什么不能沟通不明事理的人吗?还是什么言不由衷、朝令夕改的人?说了想要孩子转眼又后悔?” 隋棠捂着耳朵翻过身来,狠瞪过他,正色道,“我最讨厌不说话,生闷气,莫名累人猜疑的人了。你有疑惑就要问,有事就要说。嘴生来就两用途,吃饭和说话。你锁着它另一个作用作甚?你”

蔺稷一瞬不瞬看她眼睛。

清泉濯白石,白石粼粼尔。

当真这样亮,这样美,纵是生气也眸光流转,顾盼神飞。

是生命的气息。

“你、你这样看我作甚?”隋棠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又发烫。

“我瞧夫人煞是好看。” 男人眸光刻骨又温柔,隋棠多来受用。

本也不曾真的动气,只是夫妻有情为首,但磨合也必不可少,话总要与他说明了。

“不许打岔,我说的话要记下来,再犯就不理你了。”

蔺稷颔首,将人拉来身边,“不过夫人有一处说得不对。”

“何处?”

“你说人之口,就两重用途,这不对。”

“怎么不对?还有甚……”

隋棠话来不及出口,忽就觉得身子一轻被人抱起。

男人尚且仰躺在榻,只教她屈膝坐好,挺直腰背。

初冬日被衾滑下去,隋棠蹙眉道冷。

“冻不着你!” 蔺稷半抬起身,手从她膝弯穿出伸向帐外捞来一件袍子披在她背脊。

隋棠压在他肩头的膝盖歪了歪,整个人摇摇晃晃,意识因回神了悟也羞得晃了几回,只听话翻整了衣裳襟口护在胸膛,当真不让自己着凉,来做羞涩的掩饰。

是他的氅衣,领口厚厚狐毛,正好暖她身子,思量过两日也让司制做来一身……

凝在风毛上的神思尚在游荡中,忽就觉雷劈一般被扼住,再不容她思考,徒留一身酥麻,直激天灵。

男人扶柳分花,身体力行在解释。

欢愉盖过了娇羞,隋棠忍过一身战栗,十指插入他青丝中,将他从来规整的鬓角揉得杂乱,“投桃报李……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