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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挽月眸底含着丝她看不懂的情愫,指尖捉紧了衣袖,下一秒,那抹温暖突然抽离而去。

女君又恢复平静无波的模样,背过身问她:“爱卿可擅丹青?”

话题转的过于快,黎晚澄刚刚松懈下来的神经倏地又被吊了起来。

她心里咯噔一下,萧挽月叫她过来,总不会是想让她画画的吧?

“臣……不擅作画。”

空气沉寂了片刻,而后,被一声低婉的轻笑打破。

“无妨,那今日正好来试试,还请爱卿为孤作一副画像,可好?”

许是看出她的犹豫,萧挽月又笑着补了句,“你尽管画,孤不罚你便是。”

说完,女君便退后两步,将案台和纸笔腾出来,而后转身坐到了一旁的榻上。

纵然黎晚澄心下有万般无奈,也不得不接下这差事。

但说实话,萧挽月当真是生的好看极了。

冰肌玉骨,面薄腰纤,一双眉目潋滟生波,连光都好似在眷顾她。

她就那样简单的坐在那,甚至不用刻意摆出什么动作,就美的如画中谪仙一般。

黎晚澄拿起笔,蘸了墨水,一笔一画,将女君的轮廓勾出。

甫一下笔之时,她忽然有种莫名的熟悉感,隐隐还有失落的情绪腾上心头,她晃晃头,将那分奇怪的感觉驱走。

纸上已赫然显现出女君栩栩如生的面容,寥寥几笔却已将神韵勾的出彩。

这种时刻总是有些漫长的,却也格外的温和恬静,其间偶尔有宫女进来禀报,也都被女君以眼神制止了。

约半个时辰后,黎晚澄搁下笔轻轻松了口气,萧挽月也走过来,拿起画细细端详。

这画轮廓勾的精细,笔触看起来不像新手,女君稍稍抬眼:“之前学过?”

黎晚澄看着自己的画也是一怔。怎么……她之前明明没有画过画,可下笔却丝毫不见滞涩之感。

“未曾,是陛下生的好看,衬的臣画的好罢了。”

萧挽月倏尔笑了:“爱卿甚会夸人。”她将那副画细细展平,收进了暗柜中。

——

晚上沐浴之时,黎晚澄忽地想起下午的那幅画,心中也有些说不上来的茫然。

为什么……她会在拿起画笔的那刻感到如此熟稔?

就好像有一种冥冥注定的宿命感,可她分明没有任何有关画画的记忆。

“小七子,画画这技能也是你设定好的吗?”

系统摇摇头,这副身体,它只给黎晚澄提升了力量和反应能力,以及骑马射箭这类的技能。

既不是被设定好的,那便是她自己的肌肉记忆吗?

难道说,与她被抹掉的那段记忆有关?

黎晚澄蹙眉,算了,先不想了,眼下解决叛乱的事才是最要紧的。

自从画画那次过后,宫中之人对她明显恭敬许多,这些人都惯会察言观色,大抵是见了女君待她尤为特殊,也跟着阿谀奉承。

而且,萧挽月近来也不知抱的什么心思,常常召见她,几乎每天都要召她去景明宫一趟。

倒也不是有什么要事相商,就是用膳时让她帮忙布菜,练字时让她在旁磨墨,反正是做各种的日常小事。

所幸是两个宫殿挨得近,不然长此以往下去,黎晚澄真担心自己哪天腿跑断在路上。

“陛下,该喝药了。”到了时辰,黎晚澄尽职尽责的提醒。

这些天,除开君王早朝和处理金甲卫的军务,她几乎算得上是时时刻刻都跟在萧挽月身边,那些个贴身婢女都没她来的敬业。

甚至,如今连这伺候女君喝药的活都落在她身上。

“端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