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束火红而艳丽的朱槿花。
几……天……?
黎昀辉压抑而哽咽:“我没有哭,我、我只是刚刚被辣椒粉辣了眼睛……”
黎昀辉面无表情地问:“然后就能回来了吗?”
也不知道这场急救究竟持续了多长时间。
难道……
什么事也不做,也不在意探望时候殊韵到底醒没醒着。
黎昀辉思考许久,终于又问:“那你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新的接班人?”
黎正深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地顺着本心说道:“你今天的问题很多。受什么刺激了?”
黎正深沉默。
黎昀辉彻底不说话了。
弟弟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轻声喊他:“哥哥……你来啦。”
而在面对隔三差五跑来探望弟弟的某位程家少爷的时候,他的脾气也在慢慢缓和下来。
像是一把锋利的尖刀,往他的心脏一捅、又一捅。
弟弟的情况越来越差。
黎昀辉只知道,当主刀医生满脸疲惫地来到他面前的时候,他的双脚已经麻得没了知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
两人放轻脚步,来到病床边上。
黎正深淡淡地说道:“当初是有的。”
黎昀辉觉得,自己的适应力大概还是很强的。
他缓慢而平淡说道:“我现在还不能回去。”
他的声音格外压抑,像是用力地按住了滔天情绪那样,声线微颤:“殊韵……殊韵……你现在痛不痛,很难受吗?你、你跟哥哥说……”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这是陪着弟弟进行治疗的第几天了。
病房十分寂静,只有边上的医疗器械偶尔会轻轻响上一声。
弟弟的声音很轻很轻。
消瘦而苍白的青年正在睡着——随着治疗的进行,他的精力已经越发不济,很多时候就连清醒的状态都难以保持。
不论是医生团开会时愈加沉重的神情,还是主治医生每次见到他时,那欲言又止最后却全都化作一声轻叹的反应,又或者是弟弟几乎油尽灯枯的身体状态……
他几乎是跌进病房的。
……这个问题放在之前,兴许确实是他心中难平的疑惑。
他忽然感到一阵强烈的头晕目眩,双手、双腿,瞬间都像失去了力气。
黎昀辉讥讽地问:“守着总部?为此你就能让你的小儿子孤苦伶仃地自己在国内忍受病痛?你就可以让他长期缺少家人关爱?”
黎昀辉:“……”
他又一次坐在了手术间外。
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冰冷得几乎就要冻成冰渣。
就在这时,手术间上的红灯忽然闪烁起来。
弟弟试图抬起手,却只有手掌微微抬离了病床,手臂一点儿也没力气向上抬去。
他的双腿总算恢复了一些力气,跌跌撞撞地向着病房小跑而去。
黎昀辉微恼:“你才受刺激了!”
低喝一声:“大少爷!做什么呢?站起来!小少爷要回病房了,难道你不想去看看小少爷吗?”
“小少爷”三个字勉强将黎昀辉从绝望的漩涡之中抽了出来。
时间就这样慢慢走入二月。
黎昀辉怔怔地望着医院外飘扬的大雪,白茫茫的色彩蒙住了他的双眼。
“……你就非要为那么些钱天天处在枪林弹雨之中?!”
说一句话,得停下来休息缓气好一段时间。
程焕臻用同样轻声的音量回答说:“没关系,我只是来看看他的情况。”
黎昀辉又一次将程焕臻带入病房里。
可是随着弟弟情况的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