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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合上门,大步朝着沙发走去,同时低下眼,看向手机。

黎正深有些意外:“殊韵呢?”

黎昀辉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他目光锐利,认真而仔细地将手机屏幕中的男人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说:“转过身看看。”

黎正深眉头一皱,看样子想说些什么。

但是话语犹豫三秒,没说出来。他面无表情地转了身,很快又转回来,简洁地问:“做什么?”

黎昀辉没有在黎正深身上见到任何严重的新伤口。

忐忑一夜的心情总算稍稍安定下来。

他这才回答道:“殊韵还没醒。”

黎昀辉顿了一下,面色微微绷着。

黎昀辉的手僵硬地停在了半空中。

就像是单纯地只是来看看、观察,然后为他换上床头的一束花——甚至后者的比重还要更大一些。

就像是习惯了黎正深那张惹人发火的嘴一样,他在面对黎正深的时候脾气已经明显越来越好了。

他问:“殊韵现在的情况不太好,你什么时候回来看看他?”

他每次前来探望,都会礼貌性地带上一束花。

他不想与黎正深说话了。干脆翻身起床,扬声器关了,又将手机声音调至最低,面无表情地说:“带你去看看殊韵,不用谢我。目前他还没醒,一会儿你别出声,不许打扰他睡觉。”

病房依旧是那间病房。

手术间外的红灯一闪、又一闪。

黎昀辉气笑:“你连接班人都没准备好?那你当初凭什么一直不让我……不让我过去找你……”

黎昀辉很喜欢雪,他总爱在雪天出门走走逛逛,于雪地之中散个步。

他将烟头缓慢地在烟灰缸上点了两下,抖落一截完整的烟灰。他没有直接回答这句话,而是说道:“总部总需要有一位话语权充足的人坐镇守着。除了我,没人守得住。”

黎正深没有生气。他摇了摇头,说道:“我担负着公司所有人的性命。除非找到接班人,否则我不能回去。”

可是现在,只要将弟弟放到他的位置上代入思考一下,一切问题,便就全都消失了。

黎昀辉沙哑地开口:“殊韵他……还好吗?”

红的、黄的、绿的,各色都有。

黎昀辉轻手轻脚地走上前去,蹲在病床边上,心疼地轻轻捧住弟弟的脸颊,低声喊了一句:“……殊韵。”

黎昀辉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词汇。

他的脑海中胡乱地想着各种事情。一会儿是弟弟刚回家时的场景,一会儿又是弟弟健康时候拽着他的衣角温温和和撒娇的模样。

可是今年冬天,他却再没有时间精力做这样惬意的事情。

外面的天气依旧寒冷,偶尔会飘起一场鹅毛大雪。

时至今日,黎昀辉已经很难哄骗自己,说弟弟一定能够撑过癌症。

黎正深沉默了会儿,点了根烟,夹在食指与中指间。

通道的另一端,响起了凌乱而急促的脚步声。

只有……几天……能活了吗?

弟弟现在正醒着。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指向一个令人绝望而不敢直视的结局。

黎昀辉双手捧起弟弟的手掌,将它捂在掌心。

他低声而缓慢地向程焕臻说着弟弟这些天的情况。

放完花后,程焕臻便坐到床头,安静地观察、注视起病床上的青年。

以至于当他听见黎正深说出这句话时,黎昀辉几乎是一点就着!

发生了什么事情?

黎昀辉:“对了……去看看殊韵……看看殊韵!”

管家看不下眼,一把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