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未曾发作,可郁棠擅自决定军饷和粮草一事彻底激怒了他。

昭武帝神色有些阴郁:“郁棠,东澜送来如此厚礼恭贺你册立大典,解了殷朝国库之困,朕不胜感激,朕打算为摄政王和诸位使臣举办一场隆重的饯行宴,不知定于何日合适?”

郁棠听到这句话,明白父皇又想让东澜使臣早日打道回府了,不由一笑:“儿臣这几天一直忙于各种事务,尚未来得及跟摄政王商议,今晚儿臣去问问他,明日回复父皇。”

昭武帝点头:“东澜事务繁忙,听说摄政王朝堂和军队一把抓,长久待在殷朝到底不是个事儿,万一东澜内部出了什么乱子,朕着实过意不去。”

郁棠嘲弄一笑,没说话。

这些日子重华宫外守卫都换了一批,朝中虽然还有几位大臣没换,但他们早已做不到一手遮天,反而更像是强弩之末,不足为惧。

父皇真以为东澜摄政王离开之后,他就有机会翻盘了吗?

郁棠眉眼微敛,从容告退。

当晚,即墨苍梧宿在郁棠床上。

两人如今的关系与其说是夫妻,不如说是盟友,不必提爱,也不必提恨,在家国利益面前,爱恨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即墨苍梧指尖缠绕着一缕发丝,是郁棠的,他声音带着云雨之后的满足:“如今殷朝之事尘埃落定,我确实没必要继续留在这里。如今已是六月,我若六月底启程回东澜,今年就只剩下半年,我打算明年年底再过来。”

郁棠没说话。

即墨苍梧要做什么安排,她毫无参与的兴趣。

两人之前定下的条款,只要他按照约定把东西送来,她就兑现自己的承诺,至于承诺如何实行,她不想操心。

“明年十一月来,景曜就满两周岁了,我带他过来,我们一家三口一起在这边过个年。”即墨苍梧说道,“从十一月待到过完年二月,共有四个月,一次性把两年的假期全部用完,省了路上来回奔波。”

今年还有半年,明年十个月,足以让他把东澜局势安排得妥妥当当,不会耽误他来年到殷朝来过年。

即墨苍梧说完,偏过头,似是征求她的意见:“阿棠,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