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长在旁守候,将陛下脸色尚可,微微松了口气。
皇帝忽而问他:“阿翁可知母亲遗旨一事?”
“不曾知晓。”内侍长摇首。
循齐明白了,看向颜执安,道:“母亲是信你的。”
颜执安莞尔,“起风了,回去罢。”
两人入殿,内侍长缓缓送了口气。
隔日,皇帝拿出先帝遗旨,追封上官仪为王。朝堂上下早闻其声,无人敢反对,旨意很快颁布下去,并未受到任何阻力。
事后,皇帝自己反而病了,许是秋风凉,吹了风,发了烧。
原浮生皱眉,反过来安慰好友:“毒素曾游走全身,虽说不致命,却也会损坏根基,秋风起,气候反复,也会受凉,烧一烧,对身子也有好处。你自己也注意些,记得添衣。”
一番话半真半假,颜执安也分不清何谓真何谓假了。但她想起皇帝登基一年,也病过一回,病了半月,病好后蹦蹦跳跳地去找她。
她却给她泼了一盆凉水。
见她沉默不语,原浮生也不管她,自己去配药。沉溺情爱中的人,总是那么多愁善感。
颜执安心神不定,回到内寝,皇帝坐在窗下看奏疏,稳重老成。
她走过去,皇帝抬眸。
两人,四目相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