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胪寺卿病还没好?”循齐想起请假的鸿胪寺卿,“莫不是去找媳妇了?”
她今日穿了一身红色的裙裳,门口碧玺清亮的光照在她苍白的脸颊上,扫去几分阴郁,尤其是红色衬她,显出女子的柔媚。
她的腿伤已好不了,院正急得恨不得以头抢地,她倒好,心情反而不错,竟还可以想起鸿胪寺卿。
左右回答:“听说风寒加暑热,暂时无法回朝,鸿胪寺少卿在,您可要召见?”
“风寒?”循齐听到风寒二字,神色一颤,便道:“唤太医过去,好好医治。”
她如今听到‘风寒’二字,便会害怕,疯子、右相、左相,皆因风寒而去。
吩咐过后,她不得不望着外间的阳光,疑惑道:“这等天气,怎地会感染风寒?”
她难得多说几句话,内侍长努力哄她展颜,“天气热,贪凉也会感染风寒,鸿胪寺卿的性子,您也知晓,热了怕热,冷了怕冷。”
“朕知晓了。”循齐颔首,转而收回视线,落在自己的腿上,想起一事,问内侍长:“意安这几日可好?”
“您再三吩咐,县主岂会不好,可要抱来让您见一见?”内侍长询问,私心希望她高兴些,她遇事都是兴致缺缺,显得意兴阑珊,好似没什么事情能让她驻足,甚至展颜。
循齐摇首:“不了,朕身子不好,她还那么小,免得过了病气。”
“好,听陛下的。”内侍长低头,恭谨如旧。
循齐望着虚空,发了会儿呆,女医捧着药而来,她看了一眼,不知想什么,许是疯子教导她要听大夫的话,她没有叫苦,接过来,将苦涩的汤汁一饮而尽。
空碗还给女医,她示意宫娥推她回去。
“陛下休息了吗?您的纸鸢做了几日,不如趁着太阳下山后去放纸鸢,如何?”内侍长强颜欢笑哄着她,难得有时间,不如趁着黄昏凉快,出去走走。
循齐抬头看到内侍长的笑容,不忍拒绝,点点头。
“臣去准备。”内侍长笑了起来,像是遇到了高兴的事情。
循齐没有多余的情绪,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受伤的腿,若有所思。
第93章 你是谁?
皇帝免朝, 并未引起恐慌,她只是不上朝,该处理的政事依旧会处理, 若有急事, 她依旧会召集群臣商议。若想去见她, 无论多晚,都可以见到她。
朝堂上如旧,太医院上下愁苦,苦于不知如何替皇帝解毒。
皇帝午睡醒来, 榻前站着一人,一袭青衣, 侧颜沉稳,身形如玉, 她笑了笑:“山长。”
“陛下醒了。”原浮生回身, 触及小皇帝苍白、消瘦的脸颊,心中感悟良多, 她伸手去扶了皇帝一把, “陛下的伤, 是谁所伤?”
“山长为何而来?”皇帝没有旧日的活泼, 眼中荒芜, 像是被人剥夺了生机一般。
这副模样, 落在颜执安眼中,不知她是何感想, 悔吗?
原浮生侧身而立, 握着皇帝的手, 微微一笑:“路过京城,去应府办事。应殊亭抓着我的手, 求我来诊脉。”
年长者神色宁静,淡泊宁静,诗书赋予她岁月静好的气质,更给她菩萨心肠,可惜遇上了不该遇到的人,此生,注定孤独一生。
皇帝在失去爱人的生活中摸索了近两年,体会到离别之痛、云端之苦,再度看见原浮生,竟觉得自己还不如她。
至少在颜执安的生活中,山长豁达,而自己呢?
她深吸一口气,道:“山长觉得毒能解吗?”
“药物相生相克,天性使然,我需要知晓是哪些毒药,对此,拟出解毒的药方。您得先告诉,何人伤你。”
“我也不认识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