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卿容:“……”这只小崽子!
说完后,循齐将白胖抢过来,抱在怀里,摸摸脑袋,大摇大摆地跟着左相走了。
陈卿容自己气个好歹,无语望着虚空,那么大个皇帝跑她家来犯孩子气,是何意思。
她干瞪眼,恰好门人来报,华阳长公主来见左相。
陈卿容立即派人去传话,自己先躲了,她现在看见李家的人就生气,眼不见为净。
然而,颜执安听后,吩咐仆人:“让夫人去招待,就说我有要事缠身,无暇去见,改日去登门致歉。”
皇帝来了,她自然以皇帝为主,至于华阳来做什么,她最清楚不过,能不见就不见。
两人回到卧房,循齐大咧咧地挑了个位置坐下,推开窗,看向庭院,婢女来奉茶。
两人顺势在窗下坐下,颜执安不知如何哄她,只要一闲下来,那双眼就黏在了自己身上。
“陛下,下棋吗?”
“好,听你的。”循齐客随主便。
颜执安让人去取棋,循齐开口说:“前些时日,华阳来找过我。”
“陛下不愿之事,我便不会再提。”颜执安知晓她的意思。
“李家的人在登基时,毫无帮助。”循齐冷笑一声,“不想付出,就想得到回报,亲姑母又如何。”
颜执安知晓她又钻牛角尖了,便道:“她并没给你添麻烦。华阳此人,算不得坏心,或许是真的想看你成亲,看你儿女成全。”
“左相,说话别那么脏。”循齐挺起肩背,对上左相的目光。
颜执安无言,也不开口,静静等着婢女拿棋盘,这时,循齐俯身,凑到她跟前,她挑眉:“犯老毛病了?”
“我想犯病,可以吗?”循齐撇撇嘴,看一眼都不成。
“不可以。”颜执安快速拒绝,“回宫去。”
循齐只得乖乖坐好,目视前方,不甘心道:“那回我醉了,你都没管我。”
“哪回?”颜执安一时不察,小皇帝最近又喝醉了?
循齐咬咬牙:“生辰那回。”
颜执安:“……”
“都过去三月了。”
“三年也该记得,刻骨铭心。”循齐嘀嘀咕咕,认真地看着她:“你怎么可以不管不问的?”
颜执安扶额,怎么还带秋后算账的呢?循齐看着她的眼睛,不可能罢休。
恰好婢女将棋盘取来,置于两人之间的几上,随后,屈膝行礼,默默退下。
颜执安不想再提,欲糊弄过去,循齐揪着不放,“你心虚了?”
“陛下,有些事情不可计较。”颜执安捏着棋子,低眉恭谨。
循齐却坚持:“若、朕偏要计较呢?”
“陛下大了。”颜执安抬首,眼中平静若水,“为帝后,该知晓有所为有所不为,有些事可做,有些事碰不得。”
“你又要拿大局来糊弄朕?”循齐听厌了,一次接着一次,“我是谁?我难道天生就该肩负天下的重任吗?是你、是先帝、是右相,你们将所有的希望加在我的身上。我只是西山上一个弃子罢了。”
闻言,颜执安再度沉默,眼中闪过失望,循齐稍稍起头的怒气便又被浇灭了。
“我不想让你失望,我已经很努力了,你为何总是不满意呢?”循齐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无措道:“我要做到何等地步,你才满意,难道非得要我立皇夫,诞下皇嗣,你才觉得我是走上正经的路。”
“你不愿立皇夫,臣也顺着您的意思,臣不逼您,您也莫要逼迫臣。”颜执安将捂热的棋子放回棋篓里,“您不是弃子,您富有江山,只要您想开些,天下万物,皆在你的手中。至于臣……”
她顿了顿,觉得羞耻,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