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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院里,便举止有度地收回了手。

“祝刻霜,你若敢动我弟子,就不准再踏入无心苑一步。”

这话令祝刻霜立刻闭了嘴。

不能再踏入无心苑,就意味着再也见不着祝时晏的面。云骄一身独门因果之术,言出必达,他承担不起这个代价。

祝时晏朝祝刻霜道:“你不要误会!我对师尊断无非分之想。”

这是他第二回强调这句话,连他自己都觉得,颇有欲盖弥彰的味道了。

云骄负手站在一旁,神色冷冰冰的。

就在祝时晏说完这话之后,他脸色似乎又冷了几分。

祝刻霜哼了一声:“你虽无意,那也不防他对祝时晏有二心!”

祝时晏道:“我实在不明白,你到底希望他守着祝时晏,还是希望他离开祝时晏?”

“我……”

“你若希望他守着祝时晏,又为什么三番五次来抢人?你若希望他离开祝时晏,又何必介意我与他关系亲近?”

祝刻霜嘴笨,被问得张口结舌。

他又反问:“那你呢?”

这下轮到祝时晏张口结舌。

祝刻霜绝地反击,趁势追问:“你希望他与祝时晏长相厮守吗?”

祝时晏声音渐低:“那是自然……”

“那你向我发誓,不准借师徒之名有什么亲密举止,不准对云骄的示好有任何回应。”

“什……什么?他何曾对我示好?”

“问那么多做什么,你只管发誓!”

“我发誓……”

“大声点!”

“我发誓!”

祝刻霜满脸得意,朝云骄一挑眉。

云骄拂袖离开,撂下两个字:“荒谬!”

祝刻霜哼了一声,也扭身要走,却被祝时晏拦下。

“霜师兄。”

这么个称呼,被祝时晏一样的脸喊出来,祝刻霜感觉十分受用,立即端出身为师兄的威严来:“还有何事,时晏师弟?”

“我听说前不久,梁国国师忽然纠集各方术士,打算前往太微宗问罪,是因为什么缘故?”

“他们丢了东西,怀疑是我干的。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那此事为何不了了之?”

“这我哪知?可能他嫌路远,或者畏惧我宗威名。”

祝时晏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

臭小子都当一宗之主了,可长点心吧!

“你摇头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来无心苑求师那天是七月十六,云骄出了趟远门,听说是去梁都。”

七月十五梁国特使遭劫。恰是当夜,祝刻霜夜袭无心苑。

世上唯有一人可以证明祝刻霜人在何处,那就是云骄。

七月十六云骄去梁都所为何事?自然是为祝刻霜摆平麻烦。

祝刻霜听闻此言,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知道云骄因为祝时晏的缘故,对自己百般忍让,但不知道云骄背地还为自己做过这种事情。

也许他仔细琢磨,也能明白,自己这些年为何过得顺风顺水。

但他就缺了根筋,一根好琢磨的筋。他只知精进修为武学,两眼里没有别的事。

祝时晏轻拍他的手臂,言尽于此。

祝刻霜独立院内一动不动,久久不言。

*

入得师门不到半月,祝时晏终于在八月初一那天跟着云骄去了一次市集,摆摊算卦。

市集热闹非凡,祝时晏许久不曾逛市集——不,应该说是沉浸式逛市集。

车马往来,街巷熙攘,人间烟火气,这回不似隔了层纱。

三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