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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侧一柄银枪,铮铮毕露锋芒;腰悬一口宝剑,轻轻掣电开光。

好一个威风凛凛大将军,万里挥戈敌寇皆投降;好一个剑眉星目俊儿郎,十条长街女眷俱疯狂。

“好——!”

辛澄挤在人群中,腹诽道这是哪来了个说书先生,现场就排起戏文来了?

后面的人也想看热闹,纷纷向前挤。

辛澄自然是把阮戢瞧了个清楚,此时听得周围人叫好,回了句嘴:“死是征人死,功是将军功。看人莫看脸,多是薄幸郎。”

有人听见了,“你是什么东西,在这扫兴?”

辛澄正有一股意气没处抒发,偏道:“你见他神威好将军,指不定粗鲁蛮汉子,再瞧他凶神模样,定欺你没商量,我看他,招风耳,糟鼻子,浮泡脸,一双薄唇寡情义,女郎千万莫轻尝!”

“好个牙尖嘴利的小丫头,竟敢诋毁阮大将军!”

“太过分了!”

“此女怕不是敌国细作!”

当街来看入城的人,无一不是敬佩阮将军,辛澄此话惹来众怒,不仅有人靠过来声讨她,甚至还想动手。

辛澄本就被挤在栏杆前,现在几乎是人挨人,她有武功也没处施展,被众人推搡着。

忽的,她感觉腰际一松,人向下面栽去。

栏杆被挤断了!

“啊啊啊!”

“嘭——”五六个人和辛澄一起掉下来,好在楼不高,都没什么大事。

辛澄还是其中伤得最厉害的,被栏杆的木碴子划到胳膊,一手臂都是血。

这番大动静,几乎所有人都被吸引了注意,阮戢和他的亲卫队已经过了这里,没被影响到,不过辛澄好像瞧见他回头了。

大街两旁,还有左右茶馆酒肆的人都在看她,议论纷纷,辛澄觉得丢脸,给茶楼掌柜塞了块银子便赶紧溜了。

* * *

郡主照常起床,听到外面接连响起鞭炮声,便知道应该是阮戢进城了。

前些日子天天被辛澄絮叨——阮戢就要回来啦,以至于她都没什么感觉。

现在想想,她忽然意识到,是阮哥哥回来了啊。

已经十年未见。

记忆中的玄衣少年,面目已经模糊不清,想来这些年在外征战也有不少变化。

郡主静静地想着,回忆起过往种种,手掌覆住心口,小时候他给自己带来的温暖和感动仍在。

应该要去见他的。

郡主整理好了心情,也梳洗打扮完毕,道:“去叫辛澄来,一会我们上街去。”

侍女道:“殿下是要去看阮将军么?现在外面万人空巷,朱雀大街那边可能都挤不进去了。”

“这么多人?”

“是,听说今天早些时候,阮将军刚一进城,便有一个小娘子为了看他把栏杆都推断了。”

“为了看他?”

侍女点点头,府里也有人去街上凑热闹,她从姐妹那里听来的,“京都里有不少小娘子都去看阮将军进城,可威风了,香帕撒花似的往阮将军身上丢,那个推断栏杆的想必也是将军的爱慕者,想吸引注意力呢。”

郡主笑了一下,“那快叫上辛澄,这热闹她肯定想看。”

郡主干脆直接去找辛澄,她却不在,正疑惑时,她从外面进来。

辛澄没想到郡主会在她的房间里,忙把胳膊向身后藏。

因为骂阮戢而被人从二楼挤破栏杆推下去,怎么都不光彩,她先去城里的医馆处理好了伤口,这才回来想换件衣服,再去见郡主的。

“郡主,你怎么会在……”

“你受伤了?”

怎么一下就被看出来了,“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