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看了眼谢行之,随后敛了目光,先众人一步进了府里,往谢老夫人那边去。
淳化堂。
屋里屋外鸦雀无声,气氛静谧得有些不对劲。
婆子领着月吟进入安静的屋子。
谢老夫人阖眼靠着椅背,面色凝重,便不出情绪来,手里不急不缓转着佛珠串。三位夫人都来了,皆坐着请安时的座位上。二夫人望了过来,脸上浮现出一抹幸灾乐祸的得意笑容。
屋中,那盘了发髻的粉衣女子忽而回头,冲月吟笑了笑。
月吟面色凝滞,脚步也顿时停住,空荡荡的脑子空白一片。
“好久不见,月吟。”
柳婉妍嘴角噙了抹笑,“冒充姐姐在定远侯府的日子过的可舒坦?”
柳婉妍,柳婉星那恶毒庶妹,也是溺亡柳婉星的凶手。
月吟脸色煞白,她万万没想到袒露身份时竟是这番局面。
柳婉妍怎么来了京城?她刚成了婚,不应该好好待在夫家吗?
“冒充?”
谢漪澜跟着月吟进屋,惊讶地全然不相信这个消息,她质问说话之人,“你是谁?可有证据?”
柳婉妍笑道:“谢四姑娘,我是已故家姐的妹妹,柳家二姑娘,柳婉妍。家姐的画像我已给谢老夫人看过了,而您旁边这位,不是柳家血脉,身上也没流谢家的血,是我那主母从外面捡回来的姑娘。没人养,捡回来的白眼儿狼。”
捡回来,三个字被柳婉妍咬着,重重说了出来,直戳月吟心窝。
这张脸满都是小人得意之态,一如既往地让人生厌。
柳婉妍道:“我们小县城的人,都知道她无爹无娘,全靠我主母抚养才有今日,哪知她竟贪慕虚荣,家姐刚故去,她冒认了侯府表姑娘。”
屋中本就凝重的气氛,此刻愈加沉了。
谢行之眉头紧锁,在正德耳畔吩咐一句。正德重重点头,忙不迭离开屋子,火急火燎去办事情。
吩咐完正德,谢行之从后面走来,经过愕然无措的月吟时,脚步放慢,用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温声道:“别怕,证据我已寻到,当初计划如何坦白,就如何坦白,慢慢说。”
谢行之来到前面,道:“祖母从旁人口中听的未必是事实,不妨弃了成见听听当事人如何说?”
谢老夫人目光流转,看向脸色异样的小姑娘,而那小姑娘的反应已经不打自招了。
然而谢老夫人并未动怒,耐着性子婉声问道:“月吟姑娘,你可是有苦衷?”
月吟抬头,微微愣神看着主位上的谢老夫人,心里的怯怕因谢老夫人这一句,正慢慢消失。
月吟往前走了几步,深深吸了一口气,道:“谢老夫人,我的的确确不是您的外孙女。在扬州时,我冒认了。”
“侯府侍卫来时,婉星姐姐头七刚过三日。正是寒冷的时候,婉星姐姐溺亡在池塘里,而杀人凶手,”月吟侧头,眼底有了恨意,狠狠看向柳婉妍,发抖的手指向罪魁祸首,“就是她!宋姨娘所出的女儿。”
柳婉妍面色煞白,起身指摘道:“你胡说八道!她是我家姐,我怎会下此毒手!!”
“无凭无据的,诸位可别相信她的话!养女能有什么好心思?”柳婉妍拿出一封信,“谢老夫人,这是我来京城时爹特意写的致歉信。当初侯府来接人时,爹本是打算如实说的,但此女心思不端,妄图冒认,爹一时迷了心窍,才让她跟着侍卫回了侯府。事后爹觉这事不对,才让我来侯府,同诸位道明实情。”
林嬷嬷接了信呈给谢老夫人,柳婉妍紧接着又道:“此女自四岁时就养在柳家,此前家中清贫,亲生父母跟做贼似的,连个姓名都没有,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这样的家庭能养成什么好人?她打小就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