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才慢悠悠挪开了团扇。
四目相接,贺尘晔接过李维不知从哪儿翻找出来的高跟鞋,很是规矩地单膝跪下,轻轻抓握住她的脚踝,慢条斯理地帮她穿好。
期间,盛怀宁根本舍不得眨眼。
她发现,贺尘晔望着她的眼神,尤为熟悉。
曾许多次,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他都是这般虔诚,就像是臣服在她裙下的骑士,好似守护她是他奢望了一辈子的事情。
恍神之际,盛怀宁后知后觉,贺尘晔突然离自己近到了咫尺。
一只大掌悄无声息地探了过来,将她勾缠在头发上的步摇,不紧不慢地拆离出来,而后便一瞬不瞬地继续望着她。
这一刻,偌大的空间仿佛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就连耳边的所有声音也跟着消失了,寂静到只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盛怀宁的视线,从衬衫的盘扣到不断吞咽的锋利喉结,最后才是扑了淡妆的英俊面庞。
她看得很仔细,隐约发现贺尘晔眼下的遮瑕比她的还要厚,再往上,不由诧异到睁大了眼睛。
贺尘晔原本澄亮无比,如黑宝石般的一双墨眸,只一晚的时间,就变得格外疲惫,里面的红血丝看着尤为骇人。
昨晚临睡前的那通电话,让她脑中霎时警铃大作,心里名为“心疼”的情绪再次疯狂滋长,略弯的腰背紧绷到酸痛。
盛怀宁自然知道贺尘晔那句轻飘飘的话,只是借口,怎会因为独守空房就难过到流眼泪。
爹地妈咪是因为舍不得她出嫁才那么伤心,而贺尘晔,是因为终于要娶到她了。
盛怀宁短暂垂眸,为了掩饰自己动容到快要落泪的狼狈模样,下一秒伸出右手揽至贺尘晔的颈后。
只需稍稍施力,就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拉到分毫空间都没有,唇瓣严丝合缝地贴在了一起。
这个流程是原计划里没有的,贺尘晔无法避免一怔,总觉得昨晚已经流干的眼泪,好似又要卷土重来,决堤一次。
他呜咽一声,然后配合着闭上眼睛,任由女孩子探舌进来,与自己的纠缠在一起。
哇——
尖叫声顿时响彻在周围,不少人纷纷起哄再亲久一点。
在这整齐划一的呼声中,只有罗稚在暗暗担心,忙道:“我的祖宗啊,妆要全花了。”
闻言,两个人不情不愿分开,盛怀宁蹭了下嘴角晕出来的一点点口红,赧然一笑,说:“干森莫!新郎太帅了,有点没忍住嘛。”
所有人不约而同哄笑出声,罗稚没好气地甩给她一记白眼,刚收好化妆工具的造型师又被唤进来给她还有贺尘晔补妆。
末了,贺尘晔把捧花递到盛怀宁的手里,然后伏身靠近,抄过膝弯将她抱了起来。
盛怀宁很是乖巧,偎在他的怀里,目光灼灼,随之不受控地缓慢贴近,还没吻上就被罗稚用团扇挡在了她与贺尘晔之间。
她瘪瘪唇,伸出搭在贺尘晔身后的那只手,“早知道就不让你帮我拿了,还我。”
罗稚的表情是相当嫌弃,用手中的团扇轻拍了拍她的掌心,“能不能管住你的嘴?让Cathy多休息一会儿。”
Cathy是盛怀宁的御用化妆兼造型师,此时忙附和着点了点头,看起来惨兮兮的。
盛怀宁只好暂时消停下来,沮丧的样子极像是受了委屈耷拉着脑袋的小猫。
贺尘晔忍不住想笑,一股脑把过错揽在了自己的身上,说:“是我不知检点,用眼神勾引她。”
话落,女孩子在他的怀里开始折腾了起来,双腿小幅度摆动着,双手齐齐攀住他的肩膀,“对,没错,一直跟狐狸精似的在冲我放电,我能不上钩吗?”
“呜呜呜…还想亲,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