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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同 风里话 114881 字 7天前

蔺稷如临大赦,眉间愁绪一扫而光,“你不生气了?”

“我为何生气?”隋棠侧躺过来,给他解开腰封。

“本是在议会的,扬州攻城战,连败了两阵。后来我觉身子不爽,越发不适,便谴退了帐中属官,想独自缓一会。约莫蒙乔心细,瞧出了我脸色,所以去而又返……”

隋棠忽得笑出声,压了压嘴角道,“你解释这些作甚?”

“你……你不是生气吗,我同蒙乔,我……”蔺稷有些反应过来,“你没生气,吓我一晚上。”

她只是知晓他的病又重了,心疼他。话不知从何说起,一说就要落泪。便一直沉默。但恐沉默会吓到他,自我消化后就重新开口。

“我这会生气了。”隋棠翻身又趟了回去。

蔺稷上榻推了推她,人不理踩他。

“我还气恼呢!”

“你气甚?”隋棠不禁激,忍不住问。

蔺稷也不理她。

隋棠坐起身来,“我气你认为我吃醋,我有这么小器吗?”

“嗯,你最大度。”蔺稷闭起眼,不阴不阳道,“从来不吃醋。”

“那你到底为何生气?”换隋棠不依不饶,“说啊!”

蔺稷睁眼看她,觉得又要吐血了。

*

隋棠在鹳流湖陪了蔺稷四个月,直到转年正月,过了元宵方带着沛儿重新回冀州。

四个月里,他一共发了两次病,十月上旬一回,十一月底一回,每回都昏迷三五日不等。

隋棠不用翻阅他的医案卷宗,也知道以往昏迷也就一昼夜,如今明显更严重了,且今岁还添了呕血之症。

启程这日,隋棠问蔺稷,“这场仗何时能结束?”

蔺稷如实回她,“扬州之战已经进入最后的攻城阶段,不出意外,四月便可结束。剩下的便是回洛阳。”

洛阳还有一场仗。

隋棠点了点头,“非你不可吗?能不能随我回去?”

终究,她没要蔺稷回答,抱着沛儿上了马车。

耳濡目染,她多少也明白了些,明白为何即便蔺稷无需亲上战场,却还是坚持在鹳流湖一线坐镇,亲自指挥。

因为要防军权被架空,因为她的身份特殊,因为他们有了孩子,需要做更长远的打算。

“我等你,早点回家。”

*

隋棠回来冀州第三日,竟又闻天子为太后求医的皇榜至。上书太后已病入膏肓,为人子甘以十年寿数,换母两月阳辰,共度四十又二的寿诞。

隋霖非寻常人子,乃帝王身,天之子。

天子折帝王寿数为母续命,这一举动,且不说有没有用,尚在一时间给他赢得的一片不大不小的赞誉。

窗外细雨绵绵,隋棠翻阅书卷的手顿下。

三月初六,是母亲生辰。

雨过天霁,杨柳已经抽条,一捆捆书卷从医署搬来,过两日,又一一送回去。

这日,已经是三月初六,隋棠于窗边独坐,西南望洛阳。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隋棠都不再看医书,只沉默静坐,想蔺稷,想太后,想来日……终于在三月中旬的一日,她将沛儿托付给杨氏,道是自己要回洛阳一趟。

这话说出,杨氏大惊。

即便婆媳二人关系并不亲昵,但赴洛阳势必会影响她儿子行军状态,于是好言劝之。

然隋棠道,“三郎许我回去的,他已经安排好了,我不会有事。”

杨氏闻这话,又看孙子留在身边,没有随她同往,便嘱咐了几句应下了。

只是隋棠没能及时走成。

她原定三月十九出发,却不想在十七这日,府中迎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