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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同 风里话 114881 字 6天前

难。”

何太后闻言,慈和地笑了起来,概因太久不笑扯动心绪,掩口咳了两声,“那既晓得母后已经上榻,陛下如何还来叨扰?”

隋霖笑意僵了僵,“儿臣说了为看望母后而来,否则心中不安。”

何太后点点头,“如此看到了,母后甚安,陛下回吧。”

内寝没有点烛台,只点了一盏壁灯,并着榻畔案几上一盏琉璃照灯。光线昏黄,母子二人的神色浸在其中,看不出彼此真实面貌。

屋中沉寂了片刻,到底隋霖接来话瓣,启口道,“阿母,我问过医官了,您的病可大可小,归根结底是当年阿姊就藩,您思她太甚坐下的病根。心病自需心药医,您去封书信召她回来便是。”

“这事你已经提过了不止一回了 。”何太后垂下眼睑,摇首道,“她不会回来的。”

是在前岁二月蔺稷南伐,屯兵鹳流湖之际,隋霖便有此提议。亦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何太后便避在章台殿,对天子或胞兄的任何提议,都不再发表任何意见。

多来她也做不了主。

“阿母未试如何便判定阿姊不会回来?去岁您四十整寿她还不曾给您祝祷,您几番染恙她都不曾过问,但是如今您病得厉害,孝字当前,她未必那般决绝。再者,前岁她有孕之际,您不是还派徐姑姑去看望她了吗?您为母待她尚且温慈,她为人子岂能如此凉薄? ”隋霖坚持道,“阿母去封书信吧。”

话落,也未容太后反应,只向殿门边招了招手。

未几内侍监便将早早备好的笔墨捧了上来,同行的侍者搬来矮几,隋霖亲自接过,置于太后榻上。

“阿母,请。”他铺开绢布,亲来研墨,最后将笔奉上。

何太后并不接笔,合了合眼道,“陛下既然分析得如此条理分明,大可自己去信,只说孤已经病入膏肓,死前欲见她一面。生死当前,说不定她当真回来了。否则,纵是她自己想回来,蔺稷都不可能放她回来。陛下其心几何,他比谁都清楚!”

“所以,到底是她自己不愿回来,还是母后您不想她回来?”隋霖豁然起身,扫过周遭侍者。

数人匍身退下,合紧殿门。

“母后以为朕不想自个写信给她吗?那朕且问您,前岁您让徐敏去看她,看便看了,您为何要送她两本佛经?还是你亲自抄写的佛经?”隋霖掷笔于地上,终于怒发冲冠,“您到底居心何在!”

徐敏随粮草前往看望隋棠,乃太后明面提出,他原不曾多想。

毕竟,为人母一点思女之情,他还不至于这般心胸狭隘。甚至不曾让人查检徐敏所携之物,反而是太后言笑晏晏,堂而皇之说道,“你阿姊定是什么也不缺,饮食衣物便是送去了,他们也未必会用。阿母且送她两本佛经,让她闲来消磨消磨辰光。”

彼时何珣在场,拿来佛经翻阅一番,确认无误。为此,他恐母后多心,还斥责了何珣两句。

结果,到如今他才算反应过来,他

的母亲是故意的。为的就是防这样一日,他让她去信诓胞姐回来为质,胞姐可从字迹观之,不是她亲笔,遂不中计回来。

“你若无此心,阿母那两本佛经便是干干净净的佛经。是你自个生了这般龌龊心思,所以累的阿母那点对你阿姊的情意,反成了对你的背叛。”何太后气喘吁吁,冷笑道,“我就是想不通了,怎么你们男人做点事情,非要搭上个女人吗?你阿姊为你做的事还少吗?你非要将她吃干抹净了?”

“是不是你舅父教你的?一定是他教你的,他就会这些招数,以前是我,现在是我女儿……”

话一旦起了头,那些被生压下隐忍许久的情绪便在彻底爆发出来。何太后亦怒吼出声,一把将矮几从榻上掀翻在地,赤足披发下榻,直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