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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深渊里。白昭问:“为什么来这么晚?”

游惊雾低着头,“被人拦了一下。”

白昭不悦地皱了皱眉,冷笑一声,阴阳怪气,“你可真是招蜂惹蝶。”却扭头对旁边的另一人冷冷地道:“查。我不希望下次还有这种事发生,耽误我的行程。”

头顶上的铜枝吊灯晃晃悠悠,眼前仿佛笼罩着橘黄色的夕阳下,游惊雾像往前一样,给白昭端茶倒水,却一直没有抬头。

白昭只能喝得下游惊雾泡的茶,也不知是什么毛病,在个人生活上,他格外地麻烦多、事儿精。

游惊雾一边在脑海中过考试的题库,一边端茶倒水,一心二用,然而坐在对面的人却似乎有些不满,过了好一会,才沉声道:“阿昭,这就是你家的小仆从?”

他声音淡淡的,带着冰一般的质感,语气淡然,却分明是在找茬挑刺:“原来他竟然不知道要与客人打招呼么?”

游惊雾从洗衣房出来时,已经接近半夜。

加德王立学院对学生的夜生活管教并不严格,宿管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游惊雾走来走去,直接迷路。

窗外风雨交加,电闪雷鸣,他觉得头昏脑涨,似乎有些发烧,脚步沉甸甸地拖着,心脏缓慢地在他胸腔跳动,闷闷地令人呼吸不畅。

今晚该去哪里睡好呢?桥洞下已经去不了了,校医室的门也上锁了。

……白昭应该不会再生气了吧?

他艰难地撑起一丝理智,试图思考,然而大脑像是发泡的面团。

路过一扇门时,里面忽然传出一声叫嚷:“谁在外面?!”

那门长得跟监狱的铁门似的,门上还有一个铁栅栏围成的小窗。

游惊雾一扭头,就看见一双眼睛隔着一扇铁门恶狠狠地瞪视着他,仿佛一只狼崽子。

在看见他的脸厚,那人震惊地瞪大双眼,脱口而出:“操,游惊雾?为什么是你!”

游惊雾也很惊讶,“你是……”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一副真的想不起来的模样,眉眼上很快带上了歉意。

铁门里的人快被他气吐血了,难以置信:“我是丁宴!你……我们白天还见过面的!你真不记得了?”

游惊雾想起来了,“你怎么在这里?”

“你还好意思说!”

丁宴今天下午课一放,就被学生会拘留遣送,斥责他扰乱秩序,罚他关一天的禁闭。

他被没收了所有电子设备,在这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无聊得他快发霉,他气愤至极,隔着栅栏,恨不得把游惊雾掐死,“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被学生会关!”

贵族学院的学生会是一个很神奇的存在。他至今也想不出他怎么就惹上了学生会会长,但是学生会会长可是与白昭并列的四位名人之一,他怀疑是白昭与学生会会长通气,来刻意打压他的。

不然他堂堂一个丁家少爷,有谁能惹他?

“因为我?”游惊雾看上去有些意外,困惑道:“可是我不认识学生会的人,应该是你违反纪律了。”

他看上去很诚恳的模样。丁宴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装的,可他一看游惊雾转身要走,脸上立刻露出慌乱的神色,艰难地从缝隙中伸出手,抓住游惊雾的衣领:“等等……你别走!”

“你这么晚还要去哪里?”

游惊雾头重脚轻,浑身骨头在暴雨夜中泛着细密的疼,他感觉到自己呼出的呼吸有些灼热,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他忽然问:“你……禁闭室里有床吗?”

“?”丁宴狐疑道:“当然有,你要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在丁宴震惊的眼神中,游惊雾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回形针,把禁闭室的门撬开,就这么正大光明地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