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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病有点认床和人,在陌生环境下很难入眠,上辈子他下山也这样,要专门买几块雪莲花味的熏香放进炉子,才能安眠。

可这次下山匆忙,他没有时间去弄。

……说起来,他好像也有点太依赖师无治了。

宣病迷迷糊糊的想着,慢慢睡过去。

年茗舟听着那边逐渐平稳的呼吸,露出了一点羡慕的眼神,也有点困了。

“睡吧,我替你看着。”

他身上那团刺青忽然很小声的说,像个女孩。

年茗舟习以为常的摸了摸它,“……没事的,我自己可以。”

小刺青没说话了。

又过了一会儿,屋外再次响起了先前那女人呜呜的低吟,年茗舟抬头一看,窗户上映过了一个人影。

似乎就是她在哭。

“姑娘?”年茗舟起身,十分大胆的准备推开门,“……诶?”

那人影不见了。

年茗舟眉头一皱,收回准备开门的手,坐回榻上,点燃了蜡烛。

幽微的烛火将他的影子映到了墙上,那影子的模样竟然像一只尖嘴猴腮的狐!

“哥哥!”年茗舟身上的小刺青说话了,“你的影子!”

年茗舟瞬间转身——

什么也没有。

连他自己的影子也没有!!!

年茗舟吓了一跳,连忙起身,却撞到了什么,回眸一看,整个人一激灵——

是宣病。

宣病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蹙着眉,看着那不存在的影子,眼神暗了暗,一把拽开年茗舟,然后自己站了过去——

他也没有影子。

“这蜡烛有问题。”宣病得出了结论,“你哪拿的?上半夜有发生什么别的事吗?”

年茗舟简单的把那个女人的事说了。

宣病思考起来,“你困么?你休息吧,下半夜我来守。”

年茗舟点点头,心跳如擂鼓的上了床。

宣病坐到了桌旁,双手结出一个繁复的手势,变出了一只飞起的灵蝶。

“去看看客栈里有多少人,找找有没有妖气。”

灵蝶没过客栈的门,飞了出去,开始探查外面的气息。

宣病原本想自己出去看看,可宫观棋还在这,他没办法丢下他出去。

灵蝶很久都没有回来。

大抵是死外边儿了。

宣病心中顿时生出不好的预感,沉默了一下,没有出门查看,也没再放灵蝶了。

——前世他可是在这种事上吃过亏的,自己一个人出去,结果陷入了困境,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后来,华宥志和他说,“再遇到这种情况,比如有陌生声音在外面叫你、或者把某样东西弄碎了让你出去瞧瞧,你都不要出去。回屋把被子扯上,蒙住头,就不会出事。就算有事,也等你第二天醒来了再解决。”

宣病不懂:“为什么蒙上被子就不会出事?”

华宥志一本正经的说:“闹鬼的时候,被子之神会保护你。”

“……”

宣病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当时自己会信,真是……天真。

但一个人确实也不适合出门打妖怪,万一那是个大妖打不过呢。

翌日一早,宣病把另外两人都叫醒,才结伴着又出了门。

门外有一排小血脚印,像某种动物。

还有一只被捏皱的可怜灵蝶。

“这……”宫观棋敏锐的看出来了那只蝶的主人,看向宣病,“这是你放出去的?”

宣病简单的把昨天的事说了一下。

宫观棋闻言皱眉,却去拿了昨天他们说的那只蜡烛。

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