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她们俩玩闹着弹琵琶,行云好歹学了一阵子,弹得有些模样?,崔韵时完全就?是信手乱弹,不堪入耳。
她乱弹了半日,他在屋外听了半日,可以想像她此时脸上正带着笑的样?子,没有一丝忧愁。
谢流忱走到崔韵时身旁坐下,今日她穿了一身红裙。
屋里地热暖和,她穿得轻薄,裙摆是一层又一层交叠的薄纱,像朵半开的花。
谢流忱和她说自己近来做了什么,比如他已经说服了明仪郡主,让她放弃杀白邈。
比如他已经派人将白邈接回来了,她若是想见?白邈,也可以由他陪着去见?。
他会安排谢燕拾与白邈和离的事,不管谢燕拾配不配合,他都会办到。
他知道?他做的这些事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白邈将会恢复自由身,他们可能会重新在一起,甚至可能会成婚。
这个认知像一把钝刀,缓缓地刺入他的心脏。
可他非这么做不可。
他要做她希望发生的事,像她爱自己一样?去爱她。
他期许地看着她的脸,等?待着她说一句满意?的话。
崔韵时抬头,轻扫他一眼,道?:“你想要什么?”
“什么都不需要。”
她笑了,笑容冷而?讥讽。
“你若什么都不需要,为何千方?百计把我抓在手里。”
谢流忱只?好说了一半的实?话。
“只?要你能让我每日都看见?你就?可以了。”
崔韵时还是冷笑:“你又骗我。”
谢流忱只?得和盘托出:“我想……和你重新开始。”
崔韵时仔细端详他的脸,他的姿容真是世所?罕见?,技艺最高明的画师也难以描摹他的半分?神韵。
这样?厚的脸皮,居然会和这么美的人共存。
她抬手摸上谢流忱的脸 ,他的呼吸乱了一下。
她缓缓地摸,抚上他的眼皮,谢流忱顺从地半阖上眼。
刺啦一声裂响。
崔韵时撕扯下裙摆上的一大块红纱,盖在他面上。
谢流忱睁开眼,透过淡淡的红色看见?屋中的情?形。
此刻目中所?见?到的一切都是红色的,就?像他们成亲大喜那一日的颜色。
他的心不禁怦怦地开始乱跳。
崔韵时的手还在往下,抚摸着他的脖颈、胸膛,探入他的衣襟,看她手指划过的地方?都泛起薄红色,红得像盖在他面上的那片薄纱一样?,他的呼吸终于彻底乱了。
急促、凌乱,被她一点细微的动作牵引着,再也不像从前那个慢条斯理、淡漠薄情?的人。
他现?在真像她的一条狗。
崔韵时的手停在他的小腹上,问:“想要我继续下去吗?”
谢流忱知晓她此举绝无?好意?,只?紧抿着唇不说话。
崔韵时看他眼底漫了一层水雾,整个人从一尊冰凉的玉人变成触手温热的肉体凡胎。
“告诉我实?话,我不想听你骗我,”她像拍一条狗一样?轻拍他的面颊,又问一遍,“想要我继续下去吗?”
“……想。”
崔韵时笑了,一把将他推倒在地,故意?羞辱道?:“你放浪的样?子真是叫我恶心。”
谢流忱难堪地闭上眼,眼睫轻颤。
崔韵时又向他勾勾手指:“过来。”
谢流忱起身,十指因?为极度的屈辱而?紧握起来,手背上布满青筋。
她想羞辱他,那便遂了她的意?好了。
他缓缓膝行到她身边。
她的手搭在膝上,指尖轻轻地打着她乱弹过的那曲阳春散的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