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60(27 / 41)

宴上那么多人,可只要崔韵时转身或是走得离他近一点,他就会给自?己找些事做,或是饮酒,或是与人相谈,总之不会与崔韵时对上视线。

她以为他是成了?亲,知道照顾妻子的?心情,知道要守夫德,学会避嫌了?。

但他一对上她,还是一副死了?全家的?不忿表情。

后来谢燕拾就想明白了?。

如果白邈不是时时注意着崔韵时,怎么能在她转身的?时候就恰好?避开她的?视线。

所以他不是为了?她才与崔韵时保持距离,他是为了?崔韵时才这么做的?。

爱让冲动的?人变得周全细致,让白邈这样不怎么动脑子的?人也学会克制。

这就是爱,是她从?没在白邈这里得到的?爱。

谢燕拾眼前渐渐模糊,泪水滚滚而下。

——

被雨浸湿的?泥土软和,上面的?车辙印还很?新。

山道上没有躲藏的?地方,怕被车上的?人察觉,崔韵时便远远跟着,一直跟到了?一处小院。

小院中已经有三辆马车停着,院中几个仆从?来来往往,说起话都是京城口音。

她思忖了?会,不知要不要进去。

进去后,倘若当真见到白邈,她又该说什么呢,她有能力帮他脱离谢家的?掌控吗?

自?然是不能的?。

而她这样潜入与他私会,万一漏了?马脚被发现,会害得他在谢燕拾那里的日子更加难过。

她救不了?他,什么都不能为他做。

她不可能将谢燕拾打一顿,而后谢燕拾就变得老老实实,从?此善待白邈,甚至放他自?由。

这是痴人说梦。

若是世上所有事都像杀人一样简单就好?了?,比对方强悍,便成功击杀对手,比对方弱小,便成为对方的?刀下亡魂。

而不是像曾经那样,权势压迫之下,罗网兜头罩住他们。

他成了?谢燕拾的?战利品,而她自?愿咬中谢流忱的?鱼钩,两人殊途同归,都成了?权贵的?掌中之物。

就在这时,院中响起一片摔砸之声。

而后一间屋子房门被打开,谢燕拾脸上带泪,提着裙角从?里面走出来。

崔韵时便知晓白邈就在这间屋子里。

屋中仍有人在说话,似乎是个小厮,正好?言相劝道:“夫郎还是快喝药吧,和小姐置气哪比得上身子要紧。”

崔韵时闻言呼吸一窒,白邈病了??生的?什么病?要紧吗?

那小厮劝了?好?一会,白邈都不为所动,他只得将碗放下,独自?离去。

崔韵时看准时机,趁所有人都不在院子里的?时候,闪身入内。

她一转身,就看见白邈趴在桌上,头发未束,凌乱地披散下来。

白邈压着自?己的?衣袖,宽大的?袍袖铺满半张桌子,他眼前是一片刺目的?白。

他真讨厌白色,素得像丧服,穿在身上,让他感觉自?己已经是个死人了?。

他一直喜好?颜色夸张夺目的?衣裳,崔韵时从?前看见浮夸的?布料便会买来送给他,他穿什么她都

大加赞赏,她总说他是世上最漂亮的?人。

可他觉得,她才是最漂亮的?,漂亮得像他臆想出来的?一场梦。

后来谢燕拾不许他穿成那样,她说他的?长?相,就该穿一身这样清冷的?颜色才合称。

白邈发着呆,听见又有人进来了?,他一动不动。

“小白,来喝药吧,喝了?药你就不难受了?。”

白邈浑身一震,他僵硬地直起身,却不敢回头往身后看上一眼。

崔韵时看他坐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