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在?刑部做客,他好得很,你若是想见他,我也可以带你去,事后再将你送回来。月下,你帮我们做事,告诉我你所知的关于苗人的事,你们师徒不仅可以团聚,我还会让你们安然无恙地离开?,再不被牵涉其中。”
月下恍惚一阵,谢流忱和之前在?兰山轩里见到的不太一样,那会谢流忱正为他母亲带着他妻子?来喝花酒而生气,这会却?像只布好蛛网,等着猎物自投罗网的蜘蛛。
月下没什么好考虑的,不管谢流忱说的是真是假,他都永远不会和官府合作。
他抓住一条飘飞的红缎,装作犹豫的模样,手掌轻捻,猛地向谢流忱撒下一片粉末。
那些粉末在?空中爆开?,炸出一大片声势骇人的火花。
月下转身?就跑,拉住一条长?得出奇的飘带助跑一段距离,飞扑向窗,借着这条飘带,他可以直接从三楼跳到外边大街上。
他双腿一蹬,即将冲到窗前时,手上陡然失去力气,天地倒转,他重重跌在?地上。
他意识到飘带被人割断,心中暗恨,翻滚到另一条飘带后躲藏起来,隐匿声息。
粉末制造的烟尘渐渐散去,月下偷望一眼,谢流忱的身?影渐渐清晰,他还站在?原地,仪态从容,像个等候主人现身?招待的雅客。
“月下,何必如此剑拔弩张,你有什么心愿和条件,我们都好商量,”谢流忱好言相劝,“你看,你拿这种?脏东西往我脸上撒,我都没有和你计较。”
回应他的是月下扔出的另一把粉末。
谢流忱拿出手帕捂住口鼻,对两名下属做了个手势,詹月与杜惜桐会意,分别绕到两侧寻找月下的踪影。
谢流忱则从月下的首饰盒中拿出一柄金簪,随手向上一抛,割下一条飘带。
他一边拿月下心爱的发簪当暗器扔,一边与月下闲话。
月下浑身?紧绷,眼看能够藏身?的飘带一条条地被这个人割断,每一条剩余的长?度都分毫不差,这已?是非常可怕的一件事,更?吓人的是,这人拿的根本不是特制的暗器,金簪的尖头?也根本没有锋利到能当暗器用,却?能将那样宽的飘带割断。
这样惊人的手法,若是被谢流忱发现他藏在?哪,同时扔出数道暗器,他还怎么逃得了。
月下被逼无奈,正要拿出看家本领,两双手同时按住他的手脚,将他压在?地上。
他死命挣扎,却?连头?都抬不起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双靴子?停在?他面前。
月下气极反笑:“大人为了对付我这么个无足轻重之人,还带了这两位高?手来,看来大人是个谨慎之人,殊不知人算不如天算,怎么样,大人要不要在?我这算一卦。”
谢流忱:“我知道你以算姻缘奇准出名,你算命卦就算得不怎么样了。”
月下脸被压在?地上,含糊笑道:“那大人便算姻缘吧,尊
夫人在?我这可抽过?一支很有意思的签,夫妻一体?,大人怎么能不抽一签呢?”
只要谢流忱同意让他帮着算卦,他就有被松开?手脚桎梏的机会,那时候他还得跑!
“好啊,你帮我算吧。”
月下被这两个不知怜香惜玉的女?子?按得像条死鱼,他艰难道:“我的签筒在?身?上,请二位姑娘放开?我,让我做个小仪式,这样算出来的签更?灵验。”
谢流忱笑了笑,挥手示意杜惜桐二人放开?月下。
月下嘀嘀咕咕一串谁都听不懂的话,而后将签筒交给谢流忱,在?他摸上签筒的一瞬间?,月下立刻松手,要将签扔一地。
可他连一步都没跨出去,一道细如牛毛的银光闪过?,月下半边身?子?都麻了,他歪了歪,直接瘫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