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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被人

伤害过的狗一样,他?一伸出手想要抚摸她,她就惊恐又怨恨地看着他?。

他?以为天意站在他?这一边,他?以为他?还有机会,他?还能让她喜欢上他?,他?们就再也不用分离了。

他?的人生中,美梦从未成真过,只有噩梦才会逐渐变为现实。

接下来的一路,两人不约而同地保持着沉默,走回松声院。

到了屋前,崔韵时收拾出一点礼貌,客客气气地道:“多?谢夫君送我回来,夫君也早些回去,换身干爽的衣裳吧。”

谢流忱收起伞,声音有些哑:“我们许久未见?了,我想陪陪你。”

崔韵时的语气更和善了:“听说二妹妹近日回家来小住一阵时日,我与夫君常常都能相见?,二妹妹在外成家开?府,夫君平日想与她见?面?也不易,如?今有机会能多?见?便多?见?吧。”

她这话纯属胡说,谢流忱和谢燕拾见?面?何曾不易过。

谢流忱没想到,他?也会有被崔韵时用谢燕拾的名头往外赶的一日。

崔韵时没有等他?回答,她带着一丝不乱的笑容,径直转身。

这个?笑容在谢流忱脑海中被无?限延长,她又像从前一样,很快地收拾好情绪,以完美到无?可挑剔的态度面?对他?。

他?从前会为这样的她感?到安心,这意味着她需要他?,才尽力?在他?面?前表演。

可是?这一次,他?只感?到强烈的不安,好像他?如?果只是?这样眼睁睁地看她带着这样的笑容,一次次地告别他?,却什么都不做。

总有一日,她会真的离他?而去。

谢流忱突然伸手攥住她的手腕。

崔韵时惊讶地挑了下眉,不是?吃惊于他?会阻止她回房,而是?因为她感?觉到正?握着她不放的这只手,正?源源不断地散发着让她讶异的热度,好像手的主人正?被激烈的情绪灼烫着。

他?这样冷漠的人,身体也会有这样热的时候吗。

崔韵时抓住他?的手慢慢扯开?,心想他?应当是?发烧了,否则她怎么会摸到一片让人心惊的烫。

“我不可以留下来吗……”谢流忱低声道,目光不自?觉带上一丝恳求和期盼。

崔韵时恍若未闻,用了一点巧劲,轻易地就将他?的手从她腕上扯下来,然后很温柔地说:“夫君还是?回去吧。”

谢流忱忽然想起自?己手腕上今日戴的是?多?年前她送给他?的手串,他?并不常戴,今日却恰好戴在手上。

他?好像找到了话题一般,将自?己的手抬了抬,举给她看,希望她能念一分旧情,对他?心软一点。

崔韵时顺着他?的话,没什么情绪,应付一般地看了一眼,点点头道:“嗯,很衬夫君今日的衣裳。”

她重?新看向院门口,提醒道:“下了雨,夜路湿滑,夫君该离开?了。”

谢流忱仍纠缠不放的手忽然失了力?气,他?没有办法再装作不知道,其?实她已经没有什么别的要和他?说,她只是?一遍遍地,想让他?走。

第30章 第 30 章

屏风后仅有几盏微弱的烛火, 室内昏暗,谢流忱却觉得烛光刺眼。

浴桶里的水是元伏刚倒好的,白气蒸腾, 他浸泡其?中, 身体却不知冷热。

他撑着?头,想不起自己是怎么?离开?松声院, 又是怎么?回到自己住处的。

被她连番拒绝以后的记忆已然模糊。

凡是他不愿再想起的事, 便都是如?此处置的。

他半垂着?头, 忽然觉得下午在露观楼上遥望见她, 仿佛已是极遥远的过去。

他脑中一片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