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惜时看时候差不多欲结束话题,他才晓得起身。
“主将,我们是不是吵到你休息了?”
滕烈:“我眼下睡不着,你们再聊会无妨,我也可解闷。”
郭明闻言,站起的身躯复又有坐下的趋势,若是旁人他必以为是场面话,但认识滕烈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说这么长的句子挽留自己,看来当是真心实意。
但白惜时却很快跟了一句,“不了,指挥使当以静养为主,需得谨遵医嘱。”
说完白惜时一拱手,转身便欲告辞,这个时候滕烈从身后问了她一句,“听闻解衍已到辽东?”
白惜时回头,“是。指挥使尚在养伤,便没叫上他一起前来。”
按道理滕烈眼下是辽东大营主将,一切由他做主,京官入营,二人合该是要见一面的。
白惜时自然而然也以为滕烈问的是这个。
“嗯。”
闻言,似是药效发挥作用,滕烈缓缓闭上眼,闭上眼,便看不见提解衍时她眸中那一闪而过的光亮,亦可,隐藏他的情绪。
第96章 第96章
原巡抚陈越被问罪斩首后,新任巡抚已到达辽东,解衍此次前来便是奉命送新任巡抚赴上任,兼代传达天子抚慰前线将士书。
按例,巡抚属封疆大吏,由四品以上官员会推后,天子亲自任命,巡抚到地方赴任亦由吏部高级官员陪同,但这次天子选中的是解衍。
很明显,皇帝有重用培养之意。
解衍的腾镶左卫应当不会再持续太长时间。
对于这一结果,白惜时自然替他高兴,解衍本来就应当回到他该去的位置。
滕烈养伤期间,白惜时与郭明与新任巡抚做了事务上的交接,待到一个月后,滕烈基本痊愈,一行人也开始陆续收整行装,准备回京。
一晃几个月过去,来时风雪飘摇,此时已是春暖花开。
收整行装这种事白惜时本欲亲力亲为,但收拾到一半,解衍掀帘走进营帐,见白惜时忙活的额上起了一层薄汗,很自然的接替了白惜时手中的活,并塞给了她一袋核桃。
白惜时回到案几前坐下,问他,“哪来的?”
“方才与巡抚一同回城,路上买的。”
闻言“唔”了一声,白惜时一边看着男子将箱笼归置整齐,一边砸开核桃,开始剥核桃肉吃。
既然解衍愿意代劳,她自然乐得轻松。
吃着吃着,见他动作利落,速度也快,想着等日后解衍穿回那一身官服,应当不会再有那么多机会进入内廷,白惜时突然调侃了一句,“不知解大人日后身居高位,可还能够这般不辞辛劳,替咱家分忧。”
解衍闻言,看了眼白惜时,辽东大局已定,近来事务少,白惜时已与他玩了多日类似的桥段。
有时候她是监军,他是被监军看上的军中小将,不能表现的顺从,需得宁死不屈。
有时候她是良家女子,他是强取豪夺的外派京官,她也宁死不屈。
总归白惜时一通“乱花渐欲迷人眼”的言行举动,解衍前两次宛若开了什么了不得的眼界,但后来才领会到一旦到动真格的,结局都是宁死不屈。
解衍要屈她也不会让他屈,还会得到一通代入不合理的点评。
白惜时这会子看上去又有趋势,解衍便配合的回了一句,“替掌印分忧是属下分内之责。”
白惜时一点头,又送了颗核桃仁入口,“这忠心表的不错,什么忧都能分吗?”
解衍一边干活一边顺着她往下说,“能分,公事私事属下皆可。”
“哦?”白惜时:“重点说说私事。”
解衍将箱笼最上头一层铺满,再合上箱盖,直起身后停了一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