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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三两日便活蹦乱跳。

正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怜枝早没有大碍了,只是时常乏累,可斯钦巴日对此却是一无所知,阏氏不理他,他便转头去问巫医。

巫医见着他就害怕,又不敢说阏氏恐怕只是不想与他说话,只好用些“心症”、“心结”之类的车轱辘话搪塞他。

起先斯钦巴日也只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这次数多了,他还真把巫医的话当真了,很是忧心,又费了大气力逼得他姐姐过来向阏氏说好话。

本以为大姐低了头,阏氏便高兴了,可怎么还是躺在榻上,就这么幅瘟鸡样,怎好不喝药?

他声量略微沉了些,又将药端近:“喝!”

怜枝张嘴就往他捧着药碗的手腕上狠咬了一口,他现在已不那么怕斯钦巴日了,他连那疯公主苏日娜都敢抽,那么这小蛮人还有什么可怕的。

怜枝颐指气使道:“你出去倒了!”

沈怜枝现在胆子大得不得了,那顿鞭子好像抽通了他的任督二脉,受过那样的大罪,那么一点威吓对他来说便算不得什么了。

斯钦巴日倒也不是没法子让沈怜枝变得像从前那般听话,可那样的“大刑”,总是伤情的。左不过一碗药的事,又不是怒到极点了,斯钦巴日不想与阏氏闹到那份上。

怜枝还在闹,看到那药便皱起眉来,他从前也总是这幅神情,见着他们大夏的吃食、衣物,便露出嫌恶神色来,还自以为藏得很好。

从前只觉得矫情,如今倒觉出几分可怜可爱,斯钦巴日的火气不由散了些,目光落到沈怜枝水红色的唇上,心都变得有些痒。

随后怜枝便眼睁睁见着斯钦巴日将那碗药一饮而尽,而后趁其不备俯身捏住他的双颊,口对口地将药给渡了进来。

那药苦得怜枝浑身一阵,而后又思及那里头放了什么,顿时就一阵恶心,猛然推打着面前的斯钦巴日,好不容易将人推开了就要吐,却被人大力地捂住嘴。

带着薄茧的宽厚手掌紧贴在怜枝面上,斯钦巴日自上而下地俯视着他,倒显出几分不由分说的强势来。

“喝。”他仍旧意简言赅道。

怜枝无法,只能忍着恶心将那一碗药一口气地咽下去,这之余他是一种酷刑,他恨不得能像抽苏日娜那样也抽斯钦巴日一顿——这个蛮人,这个贱.人,竟敢逼他喝牛粪汤。

这是报复,这是下马威!——怜枝已想明白斯钦巴日为何报复他,还不是这姐弟两个串通好的!一定是苏日娜同他低了头,又后悔了,要她弟弟从自己身上讨回几分面子来!

这样想着,那委屈与怨怼又漫上心头,怜枝眼含着泪瞪他,恨不得能将眸光作刀,将这小畜生千刀万剐!

斯钦巴日唇角抽了抽,英俊深刻的面孔上竟有些不自在,“怎的这样娇气……不过一碗药。”

“好了,别生气。”斯钦巴日抬手拂了拂脖颈,将自己挂在身上多年的狼牙项链给取了下来,状似不经意地扔到了怜枝身上,“这个给你——这样总不气了罢?”

怜枝垂首看那狼牙项链——在他看来,那颗狼牙形状可怖,还陈旧不堪,怜枝真是觉得不可置信,斯钦巴日这样对他,就拿这样的物件打发他?

他又回想起先前那张狐皮,是了——斯钦巴日给他的不就是这样的物件么?恐怕在夏人眼里,他沈怜枝就只配用这样的东西!

怜枝“腾”的升起一股火气,如今他已不会生咽委屈了,而是直截了当的将恶气给发出来——他抓着那狼牙,毫不留情地丢在地上。

“我不要!”怜枝恨道。

斯钦巴日直愣愣地看着自己从十二岁起就没离身过的狼牙项链被掷出去,仿佛看到自己一颗真心被踩的稀烂,他怒不可遏地转向沈怜枝,“给本王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