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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如今终于取出了那把他尘封已久的佩剑,那是一把极其宽阔的重剑,握在掌心时甚至同那具身体有一种不匹配感。

若水剑在它面前就像一根柳枝,根本靠近不了分毫。

“你已经输了我一次。”徐若山虽然盯着贺亭瞳,但口中的话却是对着徐若水说的,“再来一次还是一样的结局。”

狂乱的灵力席卷天地,贺亭瞳如同风暴中心艰难挣扎的蝴蝶,剑气割裂肌肤,血液在风中爆开,灵气引动海水,铺天盖地,山与水,本该是相互依傍,如今却针锋相对。

一切就像是千年前那场决斗的复刻,当年的徐若水立于擂台之上,看着意气风发的弟弟前来挑战自己,如今的徐若山飘荡在尘世间,看着若水剑的传人前来找自己寻仇。

千年前的徐若水战意全无,仙盟需要轮换,需要新鲜血液。徐若山虽然功利,但同样的,他足够勤勉,他不会允许自己名声受损,他若成为盟主,会用尽全力去将仙盟的规则维护好。

徐若水的灵魂已经干涸,姬玉的诅咒同等的落在他身上,不同于徐若山的心无旁骛,他有太多无法割舍下去的东西。

那一战,徐若水惨败。

长剑被击飞,他于万万人眼中被徐若山从擂台上打出去,摔在地上,某一刻好像连声息都消失。

但无人顾及。

他是神朝年间的旧物,虽然救世,但好像从身到心都曾经沾染过那个时代的污秽,全新建立的体系不需要他的存在,也不再需要他的领导。

这是必输的一战。

擂台上,徐若山先是错愕,而后便被莫大的惊喜填满,他的好友冲至其上,抱着他欢呼,好似赢得了全世界。擂台下,徐若水擦掉脸上的血,将联军首领的牌子交还。

他已是手下败将,当世第一的位置,也该轮换。

像是一个时代的落幕。

而今形势逆转,好似当年的复刻,只是徐若山没有退隐之心,而贺亭瞳满怀杀意。

徐若水的声音平静无波:“刺他的灵台。”

“好。”

贺亭瞳提剑而上,那是近乎完美的一剑,若水之上的锈蚀尽数剥落,晶莹剔透的剑身像湖中清透的水,磅礴的灵力震开,四面八方的石柱都破碎,连白帝城中的乱灵境都受到影响,云雾一瞬间被吹散,转瞬间又合拢。

扶风焉的火与贺亭瞳的水灵气两相交融,汇聚成天罗地网将徐若山包裹,他执剑的手居然轻颤,剑光映照天光,好像能将这瀚海都一分为二。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徐若山大吼:“傅皎,你还在等什么!”

穹顶之上,一面偌大的青铜巨鼎被祭出,烈焰熊熊燃烧,只听得嗡鸣一声,丹鼎倒扣。

天地烘炉在扶风焉被抓起来时便被收走,而后落入傅皎手中,自始至终,他都一直在祭坛顶看戏,一言不发,不帮忙,不制止,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贺亭瞳已无法收剑,罡风袭面,他所有灵力都抵在了那一剑之中,一往无前,抛却生死的一剑。

扶风焉只能扭头前去收鼎,他奔袭而上,双目赤红,瞪着傅皎怒喝:“滚!”

一脚将天地烘炉踹开,只这一瞬,丹鼎底,胜负已分。

祭坛被一股巨力豁出去一半,若水剑发出咔嚓咔嚓的碎裂声,其上裂纹密布,那把如同山岳般沉重的巨剑横在贺亭瞳腰腹间,剑气割破衣襟,破开一条豁口,血滴滴答答落下来,很快便将雪白的祭坛砖纹浸泡。

若水剑循着那密不透风的灵力缝隙,见缝插针一般没入徐若水的眉心,徐若山的重剑险些将贺亭瞳拦腰斩断。

可徐若水的灵体居然握住了那把重剑,那道清瘦的半透明人影将狂暴的灵力吞没,如同一泊深不见底的湖,面容甚至算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