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被我牵连,青云书院因为我被查封,我是个罪人!”
“你一没作奸犯科,二没杀人放火,安安分分在书院里学你的阵,罪从何处?”贺亭瞳将他手里的镜子没收,呼噜了越千旬后脑一把,轻快道:“行了,别哭了,能不能动?”
越千旬瞳孔紧缩:“你难道还要我继续画符?”
贺亭瞳:“……”
他抚额:“搬家,换地方,这里不安全。”
贺亭瞳洗手,扶风焉在旁边将空掉的药瓶个破烂的衣服收拢起来烧掉,两人一阵忙活,将屋子里的痕迹消除干净。
而后贺亭瞳拉开了门窗,光透了进来,吹散了房间内的血腥气。
“自己能走吗?”贺亭瞳问。
越千旬从床上下来,两腿一软,虽然浑身发痛,但身体却并不乏力,他扶着墙站稳了,点点头:“能。”
“行,那我们换个地方说话。”贺亭瞳朝着越千旬伸手,将人搀扶住,“来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暴露身份的?”
越千旬抓住贺亭瞳的手臂,他抬头时脸上先是浮现出一抹畏惧,而后是浓郁的茫然:“说起来我也有点记不清楚,好像就是在上课时,忽然一下,我就龙化了……”
实践课越千旬抽签抽到云州,他不用离开书院,只用帮着木先生解开一个上古流传下来的大阵即可。
送走贺亭瞳与扶风焉后,转头张对雪也去了花州,小院子里就剩下他一个人,越千旬觉得太安静了些,干脆搬去了木先生的住所,每日昼夜不停地干活。
直到他遇到一个不懂的篆字,拿了令牌前去琅嬛阁查阅资料。
彼时琅嬛阁里人员所剩无几,几个先生夫子也大多在底下授课,越千旬成绩很好,虽然寡言少语,但琅嬛阁里几个看不起他们的夫子都跟着谢玄霄一起走了,也没谁想不开跑过来针对他。
越千旬过了一段舒心且安逸的日子,后来他在琅嬛阁查资料时在书阁最顶部搜到一本书册。
青云书院琅嬛阁的藏书楼是完全复刻的元辰宫的殊文阁,但其中内容全部都是拓本,只能通过留影石查看,也不允许誊抄带出去,可偏偏那一天,越千旬在最顶层翻出了一张实体书卷。
展开后,里面是一张极其奥妙复杂的血红大阵,那阵术他看的第一眼就觉得眩晕,甚至有心惊肉跳之感,直觉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便将那书卷交给了看守琅嬛阁的夫子。
夫子说这是禁书,遗漏在此,若被心怀不轨之人拾到只怕酿成大祸,夫子夸他心思正,又对着他道谢,第二日便有人邀请他一同前往琅嬛阁听课,越千旬并没有什么心眼,毕竟大家都是学阵的,互相沟通有利于扩展思维。
然而就是这一去,他落入网中,在琅嬛阁内,众目睽睽之下骤然畸变,脑袋绞痛,显出龙形。
当场有胆子小的学生被吓晕过去。
夫子们一边喊着这里怎么会有魔龙,一边启动大阵将越千旬困死在其中。
等木先生赶过来的时候,木已成舟,琅嬛阁内的夫子上报给了仙盟,青云书院混入魔物一事从前就闹的纷纷扬扬,转头又来一个隐带魔息的非人妖物,而且是在寒山境失守的情况下暴露,越千旬直接被拖到密室严刑拷打。
越千旬一开始还试图解释,他与魔族不共戴天,可根本没有人听他说话,后来听说木先生与徐院长都被抓了,青云书院查封,可是看守他的人并不打算将他押解回仙盟,一直将他吊在牢里拷问,却不问他具体的问题,更像是纯粹的折磨。
在昏昏沉沉时,越千旬听见了一个陌生男人感慨的声音:“九州内很多年没见过龙了。”
“此等天材地宝,可遇不可求,大人可要拆解些宝贝带走?”
“那便取这一对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