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就让你喝你扶哥做的雕花萝卜汤!”
扶风焉:“?”
越千旬坐在阵中央,浑身发抖,表情茫然。
细瓷的敲击声清脆,水波震荡,伴随着贺亭瞳轻快地呼喊声:“小越,你课业没过,木先生喊你重考啊!”
越千旬坐在阵中央,瞳孔颤抖。
见有效果,贺亭瞳挥挥手,示意扶风焉也过来跟着一起喊。
扶风焉幽幽道:“小越,你的魔头爹要从寒山境打进来了。”
贺亭瞳:“?”
越千旬自闭地捂住了脑袋。
贺亭瞳示意他说点好的,于是扶风焉改口,呼唤道:“小越,你再不清醒仙盟的追兵可就赶过来了。”
贺亭瞳选择让扶风焉闭嘴,他自己蹲在越千旬耳侧低语道:“小越,你没办法从青云书院毕业了,等归离剑主回来后,他会抽你。”
越千旬抱住了自己的胳膊。
扶风焉敲着碗,可怜应和道:“小越,你以后怎么办哦。”
贺亭瞳叹气:“还好,兴许他可以回魔界继承家业。”
扶风焉吃惊:“那他岂不是要被仙盟通缉?”
贺亭瞳:“现在不也被通缉?有什么两样吗?”
“啊啊啊啊!”越千旬骤然爆发出一声狂叫,随后一头撞在笼子上,碰地一声,直接将自己撞晕过去,扑倒在阵法中失去知觉。
扶风焉看着扑倒在自己脚边的越千旬,同情道:“是不是刺激太过?”
“没关系,他是魔族和龙的混血,身体硬朗的很。”贺亭瞳收了符箓,撸起袖子,示意扶风焉搭把手,两人把越千旬提起来拖到床上,脱了他身上破破烂烂的兜帽,看着他充斥着鞭痕,烫伤,没一块好肉身体,低声道:“晕了也好,先给他治伤。”
*
越千旬是疼醒的,又疼又怕,脑子里飘荡着混沌不堪的景象,纷乱的人群像是夜间追逐的恶鬼,按住他的四肢,捆绑住他的躯体,烙红的铁片上像有流动的铁水,按在身上有血肉焦灼的糊香,鞭梢上蘸了盐,反反复复抽在身上,盐粒好像浸没入肌理,他像是丢在案板上剐了鳞片的活鱼,又或者什么待烹的死肉,即将被人丢入锅中油炸或是炙烤。
他惨烈地哀嚎,挣扎,求饶,但没有人来救他,反抗只会引来更重的惩罚,最后的最后,他听见有谁说:“审不出什么,但这对龙角不错,可以拆了做只法器。”
然后就是好像将他颅脑都一同切掉的剧痛,他连惨叫声都发不出去,直接陷入混沌,失去意识,只记得嘴里好像有什么液体从喉咙里灌进来,甘甜解渴。
睁眼的时候,他看见了黑黢黢的房顶,还有两张正在他身上忙活的熟悉人脸。
越千旬眨巴了一下眼睛,瞧清楚后,豆大的泪珠子就从眼眶里滚了出来,他音若蚊吶,虚弱地呼喊:“我……都……听到了……贺扒皮……扶木头……你们俩……还是人吗?”
贺亭瞳正在给他清创,闻言一包药粉压在他伤口上,越千旬嗷一声哭出来:“疼疼疼疼疼疼!”
“瞳哥!哥!轻点,轻点呜呜呜!”
一个时辰后,越千旬叫人裹成了一枚粽子,虚弱地歪倒在床上,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龙角和尾巴,还有脸上浮现的细密鳞片,愁眉不展。
他左脸本就毁容,右脸上又生出密密麻麻的鳞片,整个人看起来像个不容于世的怪物。
“好丑啊,真的好丑啊!”越千旬瘫在床上感叹,他伸手摸了摸凹凸不平脸,两眼无神。
贺亭瞳收拾东西,头也不抬,顺口安慰道:“只是浅薄皮相而已,等过几天你恢复了,还是个风流潇洒小郎君。”
“回不去了。”越千旬又开始呜呜呜呜,“院长还有木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