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有的,上海都有,干嘛非要呆在这。”抿掉雪白虾仁的浅黄色虾尾,被屈续胤夹放在骨碟上,一簇花似的。
江尹一有点被他说动,可他不会让屈续胤看出来,反而抓取主动,来反过来探究屈续胤,“上海呆腻了,倒是你,突然从北京飞过来,就是为了让我去上海?就是不放心我?”
还不是在江尹一身上败退太多次,自傲如他,在江尹一落在他身上的感情尚未明确之前,也开始忌惮一个青梅竹马,少年之爱的名头了。
“是,不放心你。”
“我知道你不用谁保护,但我没法控制我不担心你受到伤害。”
屈续胤知道这不足以说动江尹一,顿了一下,不
太甘心的扯了下唇,提了一个自己不怎么想提的
人,“本来也快到徐途的生日了,就是没想到徐家突然过继了两个儿子,还就在他生日前一天大办,最近他应该过得不大痛快吧。”
江尹一握的汤匙悬在晃摆两下,他在想,怪不得最近徐途这么的‘安静’,“什么时候?”
“初四,下周五。”虽然是自己抛出来饵,但江尹一真的咬了,心里显然没有他表面表现的那么‘大度’的屈续胤,垂下的眼睫在他的鼻翼上留下了点暗影--江尹一真是来克他的,让他保护青梅竹马,又要他容忍‘小偷’。
‘依你们的关系,你应该会去吧?”
屈续胤默认了,江尹一歪了下头,用放下汤匙的手比了个‘四’,蛮少年气,“那下周上海见。”
将车交给别人开,自己坐在车后闭目养神的屈续胤呼吸均匀。车开的很稳,又拉着遮光布,除了司机之外,车内的人几乎感觉不到车是在道路上行驶。
跟他离开。哎。他从北京直飞过来,到最后都没有如愿说服江尹一,快到专机停的位置了,屈续胤才终于用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手机上的信息,让他微垂的眼在昏暗中定了定。
一一一他要见自己?
屈续胤知道自己没必要见他,不是江尹一,他和对方不可能产生交集。上次的电话都没有必要。
放下手机,车在安静的行驶中抵达了目的地,司机开了灯,车内的灯慢慢亮了起来,专机就停在外面,屈续胤握住车门,正要推开时顿了顿。
他忌惮这个人,以至于今晚飞武汉专程吃了顿夜
宵,想来就好笑。
到底多爱啊,这爱复燃的概率又有多大?值得自己如此提防?屈续胤也不甘心,真的,即便他的情敌是根正苗红的大院子弟,是不得了的名媛娇女,他也有那个自信一会,现在只是听闻,就叫他坐不住了一次。哈。
明天工作的行程排在九点,真按分秒算,他还有一个小时。松开车门,屈续胤坐回了车里。
玻璃罐里的珍珠和蛇【下665]
随着头顶树枝也夜风里的晃摆,脸上一丝血色也无的阮贤战栗了一下,覆在他唇角那层被吹干的血膜,也随着他这一下战栗被拉扯开。在夜风里站的太久,他浑身早已冰凉。
对方会来吗?会见他吗?
已经等了几个小时,清楚等下去是徒劳的概率有多大的阮贤,仍不肯放过这么一个微小的机会。
整条马路上清净无人,隔得很远才有一盏的路灯将夜色分成了一个个方格,拉远了,阮贤就站在其中的感一个方格中。
时间流逝着,等到阮贤都控制不住自己身体的颤抖时,一辆车从道路尽头驶来,路灯披覆在车身上,使黑色形成了一种更微妙的黑金色。
阮贤喉结动了下,视线牢牢的盯着这辆由远及近的车,直至停在他面前为止。车里的人没有下车,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