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不用买菜,晚上下班回来就吃饭,虽然不如自己吃方便,可懒了多年的夫妻俩跟老两口喝白面汤都不想自己动手。不过他俩现在有钱也不会委屈自己,想吃什么就掏钱买,带回家跟老人一块吃。老两口喜欢吃,他俩就少吃两口,老两口吃不惯,他俩就多吃点。
每当吃独食的时候张新民就感叹,还是有个闺女好,不用看儿媳妇的脸色。
罗翠红数落他,“老了更舒服,病了都没人探望你。”
王芳听到这话忍不住后悔没有赶在政策下来前再生一个。张新民就说,“你大孙子是个男孩,我就不信他有时间伺候你大儿子。”
王芳一想到团团以前随导师出差连张怀民这个局长都不知道他在哪儿,反而又觉着一个女儿也挺好,想见随时能见到。
话说回来,苏笑笑看到大门上仍然贴着白纸,低声问她小婶:“是不是因为二大娘?”
庄小婶点头:“这里第一年不能贴春联,第二年贴紫色的,也有人说贴绿色的。过两年才能贴红。要是同族亲戚今年结婚,红纸把白纸压下去,明年就能贴红。”感觉外面冷,叫苏笑笑进屋。
张怀民也想进去,可乡亲们挨个给他递烟,他抬抬手叫苏笑笑先进去。
苏笑笑到屋里坐三分钟,听说她大爷身体不好,拎着一半礼物去探望她大爷。
看到躺在床上哼哼唉唉认不清人的人,苏笑笑吓一跳,怎么过个年他老十岁啊。
庄小婶见状低声说:“本来你大哥给他买的什么药,吃一粒好多了,看样子能撑三四年。还不是刘荷跟她弟媳妇吵的祖宗八代都出来了,你大爷嫌丢人,晚饭也没吃,第二天就病了。他也是想不开,侄女婿偷人跟他有啥关系。”
苏笑笑的大堂哥年前忙到年三十,年后初十开门,今儿还在家。听到他婶的话就忍不住骂他二叔一家老小,连死了几年的二叔也被他问候一遍。
苏笑笑实在好奇:“后来怎么解决的?离没离?”
庄小婶:“离了。”
苏笑笑差点被口水呛着:“——年前离的?当时不是快过年了?”
庄小婶点头:“第二天就离了。”
苏笑笑的堂弟媳妇在院里嗑瓜子,听了这话立马进屋:“刘荷的儿媳妇真精。他们全家加一块都斗不过这个儿媳妇。幸亏这个儿媳妇是外地人,离了她儿子找不到更好的,不然把刘荷卖了刘荷还能帮她数钱。”
苏笑笑好奇:“怎么说?”
庄小婶顿时忍不住嫌弃:“这事我一想起来就恶心。都四五十岁了,还说什么爱不爱的,还说人家不图他钱啥玩意。刘荷的儿媳妇就说,那你把钱和房子都给我妈,我妈明儿就跟你离婚。刘荷的丈夫就说,都给她我喝西北风啊。这儿媳妇又说,给他一家店。”
苏笑笑:“店也值钱啊。”
她堂弟媳妇:“那小媳妇说的店是前两年,就是火车上出事后租的。刘荷的丈夫可能觉着他厉害,年龄又不大,有了店还能挣几套房,找几个人做个见证签了字第二天就把离婚手续办了。二大娘下葬那天他都没来。”
苏笑笑也没来,所以不清楚这些事,“听你的意思那家店不赚钱?”
她堂弟媳妇撇嘴:“以前做生意的少,卖屎都有人尝尝。现在满大街练摊的,我们去南方拿最时髦的衣服都不如以前好卖,就他,这辈子也赚不了以前那么多钱。前些天有人去我们店里买衣服,我说生意不好干,那人就说风口过去了。还说在风口上猪都能飞。”
苏笑笑:“也许
他有别的门路。”
她堂弟媳妇又说:“也要有本事才行。他初中没上完,给他一沓美元他能当冥币。”
苏笑笑乐了:“他那个相好的是不是图他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