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盏屏风,旁边放着一把木凳,上边是整齐叠好的衣物。
此处瞧着许是容津岸沐浴的地方,沐浴时总要脱下身上的衣物,说不定能找到令牌。
思及此处,她勾了勾嘴角,指尖微动,等了片刻,便从窗口翻了进去。
仗着蛊术好,叶采薇丝毫没有隐匿自己的意思,大摇大摆地便在屋内寻找了起来。
可找了一圈,她都未曾见到令牌的影子。
那如今,也将只有屏风的另一侧没有找过了。
叶采薇迟疑了一下,心一横,还是低着头抬脚走到了屏风的另一端。
余光只能瞧见那冒着热气的木桶,还有桶中双眼紧闭的男人。
水漫过了他的胸口,在他锁骨的位置晃晃荡荡的。
瞧见男人清晰硬朗的肌肉线条,叶采薇睫毛微颤,脸颊不自觉地染上了一层薄红。
她定了定神,移开视线,转身在周围寻找了起来。
忽然,她只觉自己的手腕被一只温热有力的大掌握住,一道力度从此处传来,她身子一晃,立马失去了平衡,不受控制地栽倒在桶中。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待叶采薇回过神时,抬眼便撞见了水雾间男人那幽深的眸子。
她眼眸微微睁大,身子不由得一僵,似是意识到了自己如今的处境,慌乱地低下头。
男人的身子在水下隐隐若现,许是怕看到不该看的地方,叶采薇又硬着头皮抬头,瞧着他干笑一声:“大人这是在做甚?”
容津岸眉梢微挑,视线在她身上游离:“你认为,本王是在做甚?”
“他已先行出城,在城外的护城河租了一条船等着我们呢。”鎏云解释道。
“原来如此。”
叶采薇颔首浅笑,没再多问。
许是前两日关得久了,今日出入城的人很多,一个个排着队等着过关卡。
瞧此阵仗,叶采薇手心不由捏出了汗。
队伍很长,待排到她们时,已日落西山。
周围人的交谈声不经意间传进了叶采薇的耳中。
“国师大人的话准没错,摄政王只要娶了那苗疆圣女,定是能为盛国造福的!”
“我倒觉得那苗疆女本就是摄政王一时兴起的玩物罢了,否则怎会初见便将人关进了王府?”
“玩物归玩物,给个妻的名分,便算是抬举了。”
“可我觉得摄政王的心思不简单,他如此笼络人心,怕是想当皇帝吧?”
鎏云朱唇紧抿,见叶采薇神色不佳,不由担心道:“那摄政王没碰你吧?”
“他未曾碰我。”叶采薇无奈摇头笑笑,额间的银饰晃了晃,碰撞出些许清脆的声响,“姐姐,我不在意那些言论。”
马车外的吆喝声响起,二人连忙起身下了马车,拿出通关文牒给守城的士兵查看。
士兵瞧见鎏云,熟络问道:“姜娘子怎的忽然要出城?”
鎏云笑了笑,掩着身形不动声色地往他手中塞了一袋银子:“这不是我同族之人刚采买完要去临城,找不着路,我陪着她去瞧瞧。”
士兵点头看了看叶采薇,笑道:“你们苗疆人长得那还真是个顶个的水灵。”
“哎哟,军爷谬赞了,有机会我一定给您介绍一个!”
士兵笑着点头,将手中的文牒交还给二人,便挥了挥手,示意人放行。
见此事落定,叶采薇松了一口气,转身便回了舆内。
鎏云正欲上马车,便听不远处想起了几道急切的马蹄声。
“摄政王有令,立即关闭城门!”时舟一拉缰绳,举着令牌在城门停下。
几名守城的士兵皆是一愣,随即立马反应过来,忙不跌的去关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