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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觉。

她脸色憋得青紫,被叶采薇喝了一声,又是拍胸吐枣又是顺气喂水,才缓了过来。

叶采薇便再重复问了一遍。

跫然堂并非授课之所,除了类似燃灯会的重要日子,都是冷冷清清,人迹希逢。

小丫鬟平日只负责些扫花擦尘的杂活儿,哪里会留心那么许多,一脸茫然道:“她们……应当是煮完走了吧。后到的那位姑娘说有些饿,想随便吃点什么垫垫饥,给了我几粒碎银,我就回自己的屋子里拿蜜枣去了。”

“回来后,她们就都不在了。”

小丫鬟被蓊桃支开了!

蓊桃一定是下药了!

“是出了什么事吗……人呢?!”只是擦了擦呛咳时溢出的泪水,再一睁眼,茶水间里已空空如也,小丫鬟毛骨悚然,“难道她真是妖怪!?”

然而,叶采薇跑得再快,也没能赶上。

推开暖阁的门时。

白檀尚未归来,须弥倒是已然坐在谢学谕身边,抿着唇啪嗒啪嗒地掉小泪珠。

雨天天暗,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的妙莲在一旁掌灯,亮澄澄的光线中,谢学谕放下抵住须弥耳廓的手,温声宽慰道:“没事了,药液灌得及时,耳朵里连一丝红肿都没有呢。”

须弥只是一味鼻尖嫣红地如奶猫般嘤嘤着。

紫檀卷草纹马蹄脚半桌上,搁着七八只空的药碗。

剩下的贵女,碗中也喝得差不多了,正姿态娴雅地用小勺舀着最后几口,忽见叶采薇如马贼般破门而入,俱是手一抖。

江天更是一口热辣辣的祛寒茶从鼻孔中喷射而出,“冒!咳咳咳冒冒!咳咳呕冒失失咳咳咳咳!失失的咳咳、做什么!!”

她咳得涕泪沾襟,心肝脾肺肾都快掉出来似的,嗓子喑哑如鸦。

“呀!大人您没事吧?”“慢些说话,小心再呛着。”几个极有眼力见的斋生立刻给江天抚着背,擦着脸。

这下该怎么办?叶采薇傻眼。

若是下药之时,当场将蓊桃抓个现行,还能算是有理有据。

这会儿,难道要她空口无凭地嚷嚷药茶里有东西?让她们不要再喝了?

谁会信?

只怕她会比蓊桃更形迹可疑。

如果撒谎说灶台的那个小丫鬟无意间窥到了蓊桃下药,倒是可以借机闹大,请人来检查药汤。

可叶采薇又不想把无关人牵连进来。

前世,苍术作为太医的真传弟子,尚且有冤无路伸,更何况一个小小的扫洒丫头?

眼睛一错开,就得被人悄无声息地一指头碾死。

屋中众人的神情变得微妙。

谁都知道叶采薇流落在外十多年。

还能是跟着谁学的?想来,不是些鸡鸣狗盗之辈、杀人越货之徒,就是过得今日没明日的下九流。

不然她也不会将过往捂得那么严严实实了。

贵女们心中因受惊而产生的对叶采薇的怨怼瞬间减淡,转为浓郁的好奇。

方才小公主不还和叶采薇你侬我侬的?

怎么出去了一趟,耳朵里飞进了个小虫,她侍女就对叶采薇冷嘲热讽起来了?

莫不是叶采薇溜须拍马的功夫不到家,失手了?

苍术提着一只旧窑青釉刻岁寒三友执壶,为江天重添新茶,听到妙莲的话,眼底闪过一丝对纷争的厌恶。

夏琬琰倒是蠢蠢欲动地想开口,被正在紫檀桌旁收拾着空药碗的蓊桃用眼神制止住。

叶采薇满脑子都是祛寒茶的事,强装心虚地臊眉耷眼着坐回了许明姌身旁。

闻言,没第一时间出声。

妙莲请谢学谕辨别药液是否对人体无害、递出小瓷瓶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