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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方才,他专门过来看叶采薇之前,其实是刚刚从外面赶回来的。
外出,是去见了三皇子派来的人。
嘉泰三十四年,三皇子齐王大婚,嘉泰帝为他举办婚礼耗费甚巨,还赐下了豪华的府邸,自此之后,原本应当之藩的三皇子便长留在京。
这次秋闱舞弊案一起,剑锋直指三皇子,他被各方重点观察、也不愿多生与嘉泰帝之间的父子嫌隙,根本离不得京,也不愿离京。
不要她帮!
须弥很想这么说。
她身上的香味是泡养颜方子泡出来的。
方子是昨晚随手买的,须弥明白肯定没什么效用,只是为了让叶采薇察觉到她的变化,主动问起而已。
随后,再由妙莲顺着话头,透露出须弥想要变白的意头。
叶采薇就能明白,自己该呈上冰肌膏了。
刚才须弥抱着叶采薇手臂不说话,就是在等叶采薇开口。
“妙莲,妙莲!你快些去找人来呀!”须弥瘫坐在地上,将唇瓣咬出了血丝,泪如断线珍珠,既怕耳朵从此以后听不见了,又拉不下脸求叶采薇替她看看。
须弥心中对叶采薇的恨意达到了顶峰。
都怪叶采薇!
若不是叶采薇脑子有问题,她根本用不着做这些拐弯抹角的事!也就不会有今天的无妄之灾了!
须弥哭得太凶,跟那些个要被卖给耄耋老头当小妾的瘦马一般,叶采薇到底还是不放心地蹲身下来。
“滚开!”
叮铃铛,须弥肉嘟嘟黑黢黢的小拳头迎面敲来,叶采薇抬手一挡,腕间顿时就被宝石链子挠出两道血痕。
叶采薇没时间磨蹭,“别动。”
她声音宛如刚从冰窖里凿出来的白气濛濛的新冰,霎时,须弥和妙莲被激得双双一默。
“暂时没事。”
叶采薇眼力好,指尖轻拉着须弥的耳廓,一下就看到了附在她耳壁上不动弹的黑褐色小虫。
叶采薇腰间的荷包是个小宝库,有常备的各类药丸药液等,她从中掏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瓷瓶,“灌些这个。”
“实在不放心,就请暖阁里一位姓谢的学谕再看看。”谢学谕就是替晋。江诊断过的、通过太医局初试的那位。
“喂!你是急着去投胎么!没看见公主玉体不适?!”见叶采薇还是要走,妙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竟要把公主扔这儿?!
“哦,我内急。”叶采薇信口胡诌了一句,须臾间,身影已远得几乎像要溶入细茫茫的雨幕中。
妙莲被梗得哑口无言,想发火却没处发,瞪着叶采薇的背影,既犹豫该不该把叶采薇给她的来历不明的药液用上,又想去暖阁里喊人,一时间手和脚都快打起架来。
“别管她了!”须弥哭叫道。
她现在恨不得让她父王过来给自己撑腰,将叶采薇治个炮烙之刑,再把自己带回水月国。什么和亲,什么世子,统统都不要了!
少女的嘤嘤泣声被远远抛在身后。
蕉园里的亭台楼阁构造怪异,颇有点瘖谷上的那道乾坤门的味道。
跫然堂外形高瘦如竹,嵯岈如犬齿,乍一看,就像松垮垮地、摇摇欲坠地叠起来的一堆堆零乱卯榫。
暖阁建在五楼,茶水间却在四楼。
叶采薇风急火急地赶到茶水间时,只剩一个七八岁的小丫鬟在灶台边啃糖蜜枣儿。
登时,她心一沉,问道:“在这里煮药茶的两名姑娘呢?”
“唔嗯?”乍然见到一个湛如雪胎梅骨、丽胜元夕灯昼的人物出现在眼前,小丫鬟还以为青天白日的撞着了妖怪,一下子僵在原地,连自己被枣干噎住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