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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字用的笔墨纸砚吧,这一项就顶得上你奶嬷嬷一家三十年的嚼用了。”

“书香门第的女儿家,尚且有学问平平的。更何况是蹉跎了多年的叶大姑娘?这场比三朝,毫无疑问,是侯府的夏姑娘赢定了。”

“啊——”洋洋洒洒一大段,陆宴如只听进“赢定了”三个字,登时整张小脸都皱巴了,大失所望道,“那岂不是没看头?”

“那倒也不是。”纪烟华想了想,终究没把下半句告诉他。

至少还是能看看叶采薇出糗的。

纪烟华本就没把这场比试当回事,只是想给最近因起早贪黑埋头念书而怏怏不悦的小儿子解解闷。

说穿了,叶采薇在她眼里,就是个乐子。

陆宴如听着母亲含糊其辞,只当她在哄自己,立马改口道:“还好姨母没来,不然就白跑一趟了。”

纪烟华笑了笑没应声。

但一想到自己的妹妹,英国公夫人容纪氏纪晴留,她兴味盎然的神色立刻淡了下来。

她这小妹,什么都好,家世、品貌、性格……

但就是有些好过了头。

纪烟华千劝万劝,嘴皮子都说冒烟了,都没能拦住纪晴留作为一个铁板钉钉的、公主的未来婆母,明明只管等着公主凑上来讨好自己就行,却非要上赶着拿了荐贴参加峣峣阙的献艺会,还体贴地怕小辈拘谨,打听了公主行踪,准备来个偶遇邂逅,提前联络婆媳感情!

平日也是。

二十五六的大好年华,却放任自己膝下空虚,连个无聊了可以逗逗乐的庶子都没有。

不想着如何将英国公的脚步多多牵绊在内帏,反而巴心巴肝地照看那个便宜好大儿容津岸,把他当成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似的!

真是……泥捏的性子,浆糊的脑袋。

还不如随她来看这叶采薇扮丑角呢。

思及此,纪烟华嘴角微微一扬,心里又升腾起些许期待。

也不知这叶山长的亲女能画成什么样?若是画成鬼画符就有意思了。

她可得睁大眼睛好好瞧瞧,回去给妹妹说道说道这桩趣事。

亭午时分,人挤人地密不透风,愈发热烘烘的。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唰唰地往下滚,挂在下巴处,欲坠不坠——

空气中划过一粒闪闪微光。

叶采薇眼疾手快地弹走了一颗差点洇湿画纸的汗水,掏出巾帕按了按自己水涔涔的鬓角。

她不止热,还急。

她对现在手头正画的东西是一点儿把握都没有!

当年买走叶采薇的鸨母是个只做大生意的“能人”,调理起姑娘们跟培养未来皇后似的滴水不漏。

叶采薇一岁半开蒙,在鸨母手下吃了无数藤条;在边关时,又跟随容津岸画药草图鉴、犯人像;入京后,在学堂被夫子“格外照料”,在家被许明姌风雨无阻地钉在书案前挑灯夜读。

总结上辈子的画画经验,可以用“身经百战”一言蔽之。

只论她画画的技法,那绝对是无可挑剔的。

可。

叶采薇不知为何,自己就是死活画不出让能令别人道一句赞的画儿。

话又说回来,叶采薇其实也不是没有一技之长,曾数次和想放弃时文一般,强烈地想过不再学画。

譬如,她就很喜欢跳舞。十六七岁时的舞姿,连女学擅舞第一人的许明姌见了都自叹不如。

峣峣阙中有一种特例授予的博士职位,只需某一门艺登峰造极,便可考取。

许明姌说,以叶采薇的舞艺,足以考得这类女官。

不过,前世,叶采薇并未在人前跳过舞。

一是在边关时,容津岸就千叮万嘱过让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