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在外,全靠内子帮我打点家中、照顾儿女,我来京的事情办得差不多了,是时候回去陪她待产。”
刚才的剧烈争吵、关于他意图和打算的种种,叶采薇尚未完全消化,眼下,又骤然涌现了新的问题出来。
“你……你……你明知你不可以吃花生,为什么?”她站了起来,指着地上的碎屑,“你是根本不想插手这件案子,故意把自己吃坏?”
容津岸眸色一黯,喉结滚动,似乎要说些什么。
可门被推开,闯入一队官兵,汹汹而来,面容沉肃。
为首的那个,对容津岸行了个礼:
“容大人,请恕下官得罪了。”
而后,叶采薇和容津岸便一并被带走。
第二十九章
叶采薇当日的担忧竟然真的成了现实。
罪魁祸首是万建义。
万建义身为秋闱的外帘官,公然玩忽职守,在秋闱的考试进行期间擅自外出,不仅好不避嫌、到不相关的衙门处理了万夫人的事,还堂而皇之地,在外面人来人往的酒楼,大摇大摆用餐吃酒。
秋闱舞弊案爆发,万建义被抓是首当其冲之事,这个人睚眦必报又心思歹毒,人还没被带过去提审,他蹲了三个晚上,便主动咬出了当晚一起吃饭的容津岸和叶采薇。
秋闱舞弊案是大案要案,办案要紧,每一个细节都不容错过。
不仅是容津岸和叶采薇,就连那个慈眉善目的按察使大人,也一并被牵连,停职调查。
自从嘉泰四十四年底,叶采薇离开京城,她再没有与官府拉扯上任何关联。自从上次在池州与容津岸重逢,奇事一件接着一件来,就连她千方百计想要隐瞒的,拜康和县主投毒一案所赐,她的真实身份、她与容津岸的关系,也在这期间被许多人知晓。
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暗地里拽着她的脚踝,她拼命想要奔离,却还是被拉了回来。
上官婉儿本出身名门,祖父和父亲二人却皆被彼时还是皇后的武氏所杀,致使其刚刚出生便与母亲一同没入掖庭为奴。但武氏掌权之后,又十分赏识上官婉儿的才华,在当政期间对其数次破格重用。
叶采薇在此时提到上官婉儿,便是因其同样与女皇武氏有“杀父之仇”,恰若自己和嘉泰帝。
嘉泰帝又笑了。
“回东流的家书也寄了,老七,你就准备一直瞒着家里?”是容津岸沉闷的声音。
奚子瑜凝了很久,眼底闪过促狭:
“仲修,我家的情况你也知道的,大伯父是一家之主,他惯是说一不二的人,我离家之前也跟他大吵了一架……这次,大伯父肯定不会同意她和离的,她是一个人跑出来,奚家也肯定派了人在找她,我去信告诉他们若雪和我在一起,哪里叫瞒着?”
“你没在信里说她还是坚持要和离的事,”容津岸的身形一动不动,“怎么不叫瞒着?”
奚子瑜显然没料到他会这么说,一凝,嗫嚅着:
“说了,万一大伯父冲动之下,自己也上京城来,怎么办?还有我的两个孩子……被他们知道了,到底不是什么好事。”
“老七,摸着你的良心说,你到底是不想让你大伯奔波、两个孩子伤心,还是为了你自己的面子,只想尽力对旁人隐瞒下这件事?”说到后面,容津岸的语调里生了调侃之意。
“仲修你……你究竟是作为朋友在替我着想,还是千方百计帮若雪?因为采薇无条件支持若雪跟我和离,”,奚子瑜的眉眼闪过一丝恼,“所以,你也一改当年的作风,跟着色令智昏了?”
“我只记得,当时你拍着胸脯跟我保证,你和梅若雪琴瑟和鸣,会白首偕老的。”容津岸没有正面回答那个质问。
“谁知道、谁知道